“我错了, 别打了……”
陈距奄奄一息地瘫倒在一旁,嘴里还呢喃着求饶的话。
崔钊收回手, 毫不犹豫地一脚踹上去, 把陈距给踹到一边。虽然就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来说,这个一边也只是相差几十厘米的地方。
“崔钊,你过来看。”
苏西晏半蹲着, 招呼崔钊过来看他找到的东西。
现在他们俩在一个很狭窄的圆柱体环境中, 周边摸上去都是一些比较光滑的石块, 脚下踩着的是一层比较柔软的细沙。
根据他们俩掉下来之前所处的环境,不难猜测出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一口枯井中。
井中地方狭窄,他们两个大男人站在里面就几乎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空间, 连转身都有些困难。
崔钊刚刚是背对着苏西晏, 现在转过身,无可避免地就要触碰到他。
苏西晏感觉衣料摩擦的声音一过,他的身后就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
“你发现了什么?”
温热的呼吸打在苏西晏的后颈上,他下意识地想让开一点位置,却不料转头的时候嘴唇蹭过一片温暖柔软的地方。根据他们俩的身高来看, 他能触碰到的, 就只有崔钊的脸颊。
苏西晏一愣, 慌乱地想要离他远一点,但是脚底突然踩到了一个圆形的东西, 踉跄几步直接扑进了崔钊的怀里。
送上门来的人崔钊怎么会推开, 他几乎是本能地就把扑过来的人搂紧怀里,手臂自动环上了苏西晏纤细的腰肢。
现在的场景几乎和那天苏西晏给崔钊换药时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上次全程是崔钊主动,现在是苏西晏“主动”跌进了他怀里。
两人靠的实在太近,黑暗中人类的五官又会格外敏锐,苏西晏感觉自己差不多被崔钊的气息都给包裹了起来,他慌忙地推开他。
却不料在慌乱中,遗忘了崔钊是个重伤人员,也不知道是推到了他哪里。崔钊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胸口退后了几步。
苏西晏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手足无措,他只能打开手电筒试图查看崔钊的伤口。
“对不起,你伤口没事吧?”
黑暗中,崔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委屈的声音响起。
“苏西晏,你占我便宜。”
苏西晏:……
摸伤口的手突然停住并且缩了回去。
对面占了便宜还想再进一步的人还在滔滔不绝。
“你占我便宜,你亲了我,你要对我负责的。”
“我知道我长得好看,很多人都喜欢,但是你也不能在这里就占我便宜啊。就算你真的……那也要出去再说嘛……”
苏西晏关掉了手电筒,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辣眼睛,还是不看为好。
“停,闭嘴。”
“哦。”对面那人乖巧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苏西晏,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娶我呀。”
苏西晏:……杀人是不好的,要坐牢的,忍住!
愤怒地苏西晏低头去看刚刚是什么东西把他给绊倒了,他没有发现,躲在黑暗里的崔钊捂着自己的心口,表情痛苦扭曲,但他还是保持着轻快的语气。
见苏西晏没再试图来触摸他,崔钊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放任自己把冷汗浸透的背部靠在了石壁上。井底的空气阴冷湿润,吸入肺中像是刚喝了一杯冷水,激地人头脑突地清醒了几分。
没关系的,只要再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自从他身上的封印不稳之后,这种深入骨髓的剧痛总是会时不时的发作一次。不过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要不是痛得让他躺在床上起不来,他就还是能把这种痛苦当做一种磨练给挨过去。
但是今天这次的发作让心大如斗的崔钊也有些不安。
距离上次发作的时间才过去了几天,剧痛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这一切都似乎是在表明,他身上那个持续了数千年的封印就快被彻底破开了。
明明按照之前检查的程度来看,封印还能撑上数百年的,为什么会突然破的那么快?
崔钊恍惚间好像听见苏西晏在喊他,一抬头发现他正蹲在地面上,扭头担忧地望着他。
“崔钊,你的伤口不会真的裂开了吧?”
“没事,回去再包扎一下就好。”
剧痛已经过去,崔钊仗着苏西晏不能夜视,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就凑了上去。
苏西晏脚下的细沙已经被他给刨开了一半,刚刚绊了他一跤的罪魁祸首是一个人类的颅骨。
手电筒照上去,周围的细沙里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不少散落的白骨。按照它们的形状来看,应该也是某个人类的骨骼。
在这个看似普通的枯井里,也隐藏了不少不为人知的黑暗。
枯井的壁上,拼接成的石块看似光滑,但是仔细去摸就可以摸到一道道细小的划痕。仿佛是在昭示着曾经被困在这里的人,最后挣扎的表现。
“嘿嘿……”
已经快要被苏西晏他们俩遗忘的陈距突然冷笑出声。
“你们是逃不出去的,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口。”
刚刚苏西晏他们一被丢进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