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收拾妥当, 吃过午饭,深情拥抱了主卧的门,被保姆车格外周全地送回了剧组。
段明还没想明白:“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梁宵怕他心梗, 好心摇头:“不能问。”
段明只担心他们两个间出了什么矛盾, 看梁宵气色还好, 多少放下些心:“……行。”
段明不问了:“ 收一收, 别太得意忘形。”
靳导一上午都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就算梁宵是苦主,这么春风满面地去剧组, 只怕也难免要碰一碰霉头。
段明看着梁宵压都压不下来的嘴角,提醒:“到了剧组,记得绕着靳导走。”
段明在剧组一上午,现在想想, 依然觉得心有余悸:“靳导那儿快气疯了, 干柴烈火一碰就炸。”
梁宵还在回味昨晚的事,耳廓一烫, 没忍住抬手碰了碰唇角, 含混点头。
段明:“我说什么了?”
梁宵心猿意马:“干柴烈火。”
段明:“……”
梁宵:“一碰就……”
段明懒得理他,摸出个口罩给他把脸严严实实遮上, 翻身回去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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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乱了一上午, 风浪过去,其实已经平静了不少。
靳振波的剧组是常年搭伙的老班子,开机被趁乱钻了空子是实在顾不周全,该处理的地方, 处理起来依然绝不含糊磨蹭。
梁宵到时, 新酒店就已经敲定,给各个艺人团队发了解释协商的紧急致函, 和对原酒店的疏忽也进行了严厉追责。
“没什么重要内容。”
段明接了致函,简要看过一遍:“和咱们协商对外保密,不对外界媒体透露细节。作为赔偿,首月片酬增加百分之十……”
梁宵心猿意马了一路,忽然惊醒:“这还不重要?”
段明没想到他跟霍总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还这么不忘初心不改本衷:“……重要。”
梁宵不走神了,接过致函仔细读了一遍,交给助理收好。
刚开机就闹出这种事,要是叫媒体知道了,难免大做文章,封锁消息补签保密协议是必然的。
这次的事已经及时止损,但毕竟叫不少人跟着虚惊一场,靳导的剧组向来有一说一,该赔偿的也不会矫情推让。
“昨晚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剧组这边也解释过。”
段明接了拍摄日程,帮他拿本子:“帮你跟制片主任说了,星冠这边提供住处,以后咱们单独在外边住……剧组这边完全能理解。”
不只能理解,在接受了梁宵刚跳槽寄人篱下的苦情设定后,制片主任还很关心,反复确认了几次这次的事会不会影响梁宵在公司的印象。
昨晚甚至一度险些主动致电星冠,帮梁宵解释一句。
段明想了想制片主任昨晚致电霍总的效果,用力按了按额头,恢复冷静:“你专心拍戏,别的不用管。”
梁宵点点头:“段哥,辛苦了。”
段明不跟他客气,摆了下手,把日程给他:“你的两场戏都在晚上,棚内仿自然光。”
梁宵点了下头,把要拍的场次记下来。
棚内戏日场夜场影响不大,有时白天光线效果不够,还会靠人造光源仿自然光,达到最好的镜头效果。
兵荒马乱了一上午,才开拍不久,下午的戏自然跟着挪到了晚上。
梁宵翻开剧本,忽然忍不住走了下神:“还真是……”
段明问:“真是什么?”
“我回去,霍总已经睡了。”梁宵说话从没这么准过,攥着剧本反思,“是代价吗?”
拥有了什么,就必须再失去些什么。
亲一口,就需要献祭整整三天的朝夕不相见。
照这么算……万一哪天干柴烈火。
梁宵犯愁:“那岂不是至少要十年……”
段明已经不准备听懂了:“要酸奶吗?”
梁宵长叹一声:“黄桃的。”
段明在助理的零食包里翻了翻,挑了瓶黄桃燕麦的酸奶拧开,给他递过去。
梁宵借奶消愁,痛饮两口敛敛心神,接着看剧本了。
虽说是无妄之灾,剧组上下却都被敲了个警钟,一整天恪尽职守精益求精,进度反而比平时还隐约快出来大半场。
梁宵原本算着少说也要排到半夜,刚跟管家报了大致时间,场务就匆匆跑过来:“您现在方便待场吗?”
“这么快?”段明站起来,“前面不是还有场戏吗?”
“就是拍快了,前面那场的妆还没做好。”
场务来回跑了半天,讪讪地解释:“可能的话,尽力……不让靳导闲下来。”
毕竟靳导闲下来就会忍不住想昨晚的事,越想就会越气,越气就越忍不住要骂人。
几个副导演兢兢业业,把场次排得密不透风,务必保证靳导刚从这场的监视器里抬头,下一场已经开始走位定点打灯光了。
梁宵微哑,点点头:“好。”
这几场戏台词都不算难,梁宵原本还担心自己惦记着家里的霍总,静不下心背不进去,没想到背起来反而意外的顺。
“我这就过去。”梁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