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上的是冼默彦不要的货,手指一点退出廊微,转动椅子面朝落地窗。许雲琛脑中原挥之不去的泪颜渐渐模糊,因为昨夜的失控生出的那点怜惜也散去了。
韩伊林是吗?
她见过冼默彦的女人。
“你到底想干嘛,为什么打了一天电话都不接?”杨朝虹进门就朝着脸色苍白的韩伊林吼,积了一下午的郁气终于找到了泄口。
“冼默彦辟谣后,昇桦传媒那边就终止了与音梵娱乐的合作。现在洪总要我给他个说法,我是一个头两个大。你倒好,这个时候耍起大小姐脾气了。”
韩伊林梗着脖颈,双唇紧抿,手扯着浴袍的袖子。从昨晚遇见那个女人起,她就好像活在地狱里一般,清白的身子交付给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得到的全是羞辱……
“怎么不吭声,你说话呀?”空降到音梵,备受排斥,杨朝虹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VISGODDS玖的成功,让音梵那些元老闭嘴了。可……可今天昇桦终止合作又瞬间将她打回了原形,洪德利翻脸更是比翻书还快。
嘣,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韩伊林再也压制不住暴动的情绪怒吼:“你要我说什么?”
杨朝虹被她吼得愣住了。
赤红着眼,冲进房间,韩伊林从包里掏出那张支票扔向门外,痛哭流涕:“我就是个鸡。”
不该是这样的……她从一开始就错了,什么吃饭什么应酬投资商,全是陪酒。那天在皇廷,他一定是看到了,才会这样折辱她。
一百万,杨朝虹盯着地上的那张支票,价给得是有点低了,弯腰捡起支票倚靠着门框:“冼默彦的女人是圈里的吗?”
冼默彦的女人?心又一次被刺痛,韩伊林抽噎着:“我……窝不认识。”
“长什么样儿?”
“不要再问了,”韩伊林紧捂双耳,连连后退,情绪再次失控:“我不想说这些事,”动作幅度大,带着浴袍的襟口开了。
瞧见她胸口处的紫痕,杨朝虹冷硬的神色突然如沐春风,变得和煦:“好啦好啦,我不问就是了。你也累了,回床上休息吧。”昨夜战况够激烈的,看来摩岩的许总也喜欢口是心非。
经过一夜的沉淀,冼默彦发的那条博文引起的一连串争议已趋近于平静。早上童桐把人送出门后,就打开电脑搜索“谭娟”。
摩岩电科的宣传、公关都做得不错,一眼扫过网页几乎全是赞美。#真正的白手起家,谭娟#、#摩岩电科谭总,巾帼不让须眉#、#摩岩电科的精神,谭娟#,诸如此类的标题太多了。
连着往下翻了9页,童桐才见到一个不同的声音。是个贴吧,标题名为:tanjuan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干净。
名字用拼音,是为了避免被和谐吗?
手指在触摸屏上滑动,点进贴吧,童桐展开副标题。副标题里没有谭娟的名字。GUOJIA是时候该好好查一查摩岩电科的账了。
本人已经退休了,但有些事情一直放不下,不吐不快。1998年是什么年景,大家应该都知道。海市晋源区招商,摩岩电科在晋源区以极低的价格拿了块地皮,建了电子工厂。
2004年年初,海市税务查税,局里的两个同事刚好被分到查晋源区那块。就在他们查到摩岩电科后没几天,两个同事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关键这两个同事还是一对夫妻,有两个女儿,一个刚成年一个未成年。
出事的那一个月,我们整个局里都揪着心。太可怜,他们上头又没有老人在,两个孩子可怎么办?没过多久,果然小的出事了,大的卖房准备带小的离开海市。
我们局里的同志听说了就帮着想法子,暗里找买家。老局长心疼,拿着一家子的积蓄没压价买了一套……其他不具体说了,反正两姐妹离开了海市。之后的情况我也不便多说,但知道她们过得还行。
晋源区那块的账后来是落到了我和另外一个同事手里,但奇怪的是摩岩电科不在内。我私下里有打听,那两个同事出事十之八.九跟摩岩电科的账有关系。
两条人命没了,一个原本美好的家庭破碎了。我是已经奔七的人,活得也够本了,但这事是我的一块心病,希望有生之年能等到真相。
枯荣一岁:真相啥,都没人揭发,你在这发帖子没用的,要写检举信。
龙田:写匿名检举信,我还想知道谭娟她儿子是谁的种。
花花世界:楼上两个傻.逼,他在税务工作的能不晓得检举流程吗?在这发帖子,只不过是寻求心理安慰。
手指定在触摸屏上,童桐此刻的心情很复杂,脸上的神色暗沉得可怕。她不想对号入座,但海市、税务、夫妻、女儿等等,都出奇的相似,世上哪有这样的巧合?
不是意外吗?用力地吞咽,回想童颖一人强撑的那几年,眼中泛起水光,看来她还要去一趟海市走访下父母的那些老同事。
将这个贴子分享到微信,仅自己可见。又用手机拍了张照,存在网盘。
嗡……嗡……
华昌宁?童桐有些意外,他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喂,您好。”
“你好,我是花莹华昌宁,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