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两个孩子在干什么,却见他们在阿耿和榕洋的安慰和鼓励中逐渐恢复平常活泼的模样,后来云晏和长生不知道说了什么,兄弟两个躺在木榻上玩闹,那闹腾劲马上让陆芸花放下了心。
陆芸花小小地笑出声,凑到卓仪跟前轻声道:“你看,应该没事了。”
“嗯。”卓仪轻轻颔首,把她的手指攥在手心温声道:“那三个孩子们跟着我经历了很多,比同龄孩子成熟得多,还有一个看起来比较柔弱的榕洋……也你们卧床之时维持着这个家,芸花,他们比你想象的更坚强。”
陆芸花手指稍微蜷缩了一下,她垂下眼,知道了卓仪的意思。
她知道大多时候自己都是一个有些“过分宽容和溺爱”孩子的母亲,孩子们现在小还好,要是这样长大了……以后可怎么办?要是总是用从前世界的习惯、像呵护一朵花一样的态度去呵护孩子,对他们的成长而言并不是好事……外面的世界没有那么温柔,不存在让孩子“晚熟”的土壤。
现代社会二十多岁自称“孩子”大有人在,这个时代十五六岁养家糊口才是正常。
“……我知道了。”陆芸花沉沉叹了口气,孩子们已经走出了童年不幸带来的阴影,该严格要求也该要求起来了,早慧早熟也是一种天分,没必要强求每一个孩子都要过得“无忧无虑”,若是合适早一点培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卓仪又亲昵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天气暖和起来,冬日里轻松的课程他们很快就能做完,这么看其余课业也该重新安排一下……到时候应该比现在忙得多。”
“这些你看着安排。”陆芸花挣开卓仪握着自己的手指,报复般戳了戳他虎口处的厚茧:“到时候云晏要是到我这里哭诉……我就说我帮不了他,要怪就怪你这个阿爹吧。”
事实上真要是有人来哭诉那肯定只有云晏,长生现在虽然和云晏学着变得“熊”了一点,但单单从课业上来说真的没得说,给多少做多少,像是今天这样没完成好的时候更是少有。
在木榻上和长生偷偷摸摸商量着什么的云晏还不知道,今天就是他最后一天“好日子”了。
他对长生小声道:“我去拿灯,你去取油……算了算了还是换过来,你去拿灯,我去拿油,……的灯熄了我们就开始,知道吗?”
这个“阿爹阿娘”说的含含糊糊,深怕说出来叫他们听见似的。
“明白!”长生严肃点头,还没消下去的圆鼓鼓小肚子因为坐姿把衣服撑成了两层,配着脸上表情,实在有些过分可爱。
“千万小心!”云晏说完维持了一会儿严肃的表情,后来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捏了捏长生的肚子肉,略带惊奇:“长生最近没有练武吗?”
“阿兄低头。”长生年纪虽小,却一下明白云晏这是在嘲笑自己胖,只沉默一下,伸手指着云晏的肚子道:“阿兄难道早晨练武时候都在玩吗?”
“……长生!”云晏下意识低头就看见自己和长生的同款小肚子,恼羞成怒地扑过去,一下把长生扑倒在木榻上,刚刚建立好的秘密小联盟差点因此覆灭。
险些被砸到的榕洋不得不拉着阿耿换了个位置,看着已经乱了的五子棋棋盘今天第不知道多少次叹了口气:“哎……”
“竟比往日还闹腾些。”阿耿也终于受不了了,扶额无奈道:“早知道不安慰他们了。”
“就算我们不安慰……他们两也会很快自己恢复过来吧。”榕洋又叹了口气,和阿耿交换了一个专属于难兄难弟的惺惺相惜的眼神。
有一个不安静的兄弟已经很痛苦了,有两个……
长生!变回从前那个乖巧的你吧!
陆芸花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将发间钗子取下,虽说只有少少几个,却也感觉取下后头皮松快不少,正要伸手把发髻也拆了,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后的卓仪伸手拦住。
“等等。”卓仪道。
陆芸花看不见他的表情,被这么一叫还以为自己头发里面有什么东西,眼角余光看见他推开去柜子那边找着什么,一时间有些茫然,果真老老实实不敢再动,就这样呆呆坐着。
“……阿卓?”陆芸花从镜中看他又站到身后,转身想去看他,想到他刚刚的话还是没有动弹,只又问道:“阿卓,怎么了?我头发里有东西吗?”
明明是昨天才洗过的头发,不会不小心钻进去了什么虫子吧……
陆芸花一脑门问号,还在胡思乱想呢,就感觉卓仪把一个带着些冰凉的东西插在她的发间。
“……簪子?”陆芸花看着镜子里面发间的金色愣住了,下意识伸手去,这一次卓仪没有阻拦,任由她把那支才插进发髻中的簪子取了下来。
“……送给我的?”陆芸花摸着簪子上面细小宝石攒出来的花朵,口中喃喃:“这花……是‘芸花’?”
这是一支漂亮的金簪-——熠熠生辉的柔金色整体,顶端是用金线缠着菱形的红色宝石做成的的花朵,热热闹闹攒成一簇,晃动时候花枝轻颤,似乎真正的芸花在风中摇曳般鲜活,烛火明灭间它流光溢彩,闪烁着美丽动人的光彩。
是“芸花”,陆芸花的“芸花”。
这种在诗书芳草中代表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