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迅速变硬,导致内部肉汁在烤的过程中没有完全流失,吃起来既有烤的烟火香气,也有焖的柔软多汁。
“这是什么味?”
随着陆芸花在烤羊腿面前蹲的时间越长,一种大家从未闻到过的调料香味霸道地占满整个院子,桌前各位都忍不住抻着脖子往她那边看,可惜为了不叫烟气打扰到大家吃饭,陆芸花让卓仪把烤羊腿的家伙事放到院子最远处了。
最后撒上一把珍贵的辣椒粉末,陆芸花再次提醒自己早些给辣椒育苗,她拍拍手站起来,准备拿起插着羊腿的大木棍子,被匆匆几步跨过来的卓仪制止了:“陆娘子,我来。”
陆芸花已经习惯了卓仪帮忙,自然而然松了手让他拿。桌上几个空了的菜盘子已经被撤下去,家里没有能和烤羊腿匹配的大盘子,陆芸花只得寻了平日用来切蔬菜的长方形小案板放在中间。虽说是“小案板”,放一条羊腿还是绰绰有余,因为是好木头做的,要拿起来还是有点重。
卓仪一只手轻松端着羊腿,羊腿上滋滋冒油,时不时有油滴落在地上,陆芸花快步跑到桌前端了案板过来,卓仪侧着身子免得把油蹭到她衣服上,一只手帮她拖住案板,温和道:“陆娘子当心,我来端罢。”
他轻松端着大案板放在桌上,脊背依旧挺直,大长腿迈着大步走起来上身却还是舒展又自然的,就算现在他手上是烤羊腿而不是什么书卷武器,依旧看起来沉稳又端方,有一种与他刚毅英俊外表十分相配的飒飒风度。
“大家快尝尝,卓哥点名的烤羊腿!”陆芸花用小刀把羊腿上的肉切成小块,笑着催促。
“这是放了什么,香气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王婶眼睛都亮了,像一只黑夜里看到猎物的胖乎乎猫头鹰,期待着余氏夹一筷子好动手。
不同于林婶喜欢吃鱼、秦婶口味随意,她是这一桌子最最喜欢吃羊肉的,其他几个大男人都不及她。故而这一桌子鱼肉和卤味她都只是尝了尝,专盯着黄焖羊肉吃,可谓是一心一意爱羊肉了。
等余氏利索夹了一块,她再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手,紧随其后夹了一块挑选了半天最为心仪的肉块儿——这块肉外皮多,肯定好吃!
“好吃,大家都吃。”余氏生病后口味淡,不怎么吃这些不好消化的东西,所以只是捡了最小的尝了尝味儿,她放下筷子温言招呼大家吃肉,等众人吃起来后看了看卓仪又看了看三个孩子,右手抚摸着椅子把手好像在想着什么。
王婶今天是这桌最快乐的人,她吹了吹羊肉,就把它迫不及待整个塞进嘴里。
烤羊肉上的羊油包裹着一层层撒上来的调料最先和唇舌接触,滚烫和咸辣霎时间溢满口腔,迫不及待咬碎脆皮,“咔嚓”一声脆响,声音几乎从口中穿到脑颅,叫人情不自禁舒服地打个激灵。
羊肉因为类似焖烤的手法内部全是丰盈的汁水,肉里面的调味很淡,盐和肉汁就是主要旋律,这时候外壳上过重的调料味才有了用武之地,柔软和酥脆综合,羊肉鲜美并没有被重重的调料掩去,吃下时几乎让人瞬间联想到啃着青青嫩草咩咩叫的小羊是怎么欢快在草原上生活的。
孜然加辣椒是这道菜的点睛之笔,要说有的人觉得烤羊只放细盐和胡椒吃肉的本味最好,但王婶是重口味人士,对这个味道喜欢的不得了,一时间只顾得上埋头苦吃了。
陆芸花也是庸俗的重口味人士,就喜欢羊肉放了孜然和辣椒,这么又香又辣来上一口,只想叫人喝一口汽水或是啤酒,再吃半个腿都不会腻!
现在只能喝水解腻,怎能不感叹一句:可惜可惜!
“不过啤酒似乎能做……”陆芸花前面快吃饱了,现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吃着烤羊,一边想着啤酒果酒各种酒,如今有了大把不知道做什么的空闲,完全可以做一些以前觉得麻烦所以不想做的事情来“浪费”时间,酿酒……好像就挺合适?
除开王婶,最喜欢这道菜的就是卓仪了,他和王婶单纯喜欢不同,还带着些回忆佐餐。
这道孜然辣椒羊腿不知道比他在边塞吃的那些只撒了盐的粗犷烤羊好多少倍,但羊肉的熟悉味道一入口,还是能叫他想起刺骨的寒风、豪放的笑声和滴落在脸颊手背上滚烫的鲜血。
一切都不同了,卓仪再次告诉自己,那些充满了厮杀的过去只是过去,他现在生活在一个没有危机充满温馨的环境,不用睡在雪地里的马腹下,也不用来不及吃饭就要提刀上马。
现在就连烤羊都能这样不同,有时间耐心地一层层涂上调料、一点点让它烤熟,外面还能做出脆皮、放上昂贵香料。
“味道怎么样?”陆芸花从果子酒中回神,肚子吃饱了也有了心思问卓仪这个点菜人的想法。
卓仪眉目舒展,眼神温和,认真回应她:“与从前吃过的很不一样,但……更好吃。”
“是啦。”陆芸花只当他是赞美,自然而然接受了,有种自己口味被认同的感觉,莫名自豪起来:“正好买到了孜然,孜然辣椒和羊肉最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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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罢大家帮着把东西收拾好,有几个婶婶在都轮不上她洗锅洗碗,余氏趁这机会在厨房和几个许久未聊的朋友们聊天,陆芸花无奈之下只能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