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边回来路上,孩子们正放学,男孩们打打闹闹北去,小姑娘们叽叽喳喳南下,到达下一个巷口,一两个人离开队伍,走向不远处的家门.
看见苏叶,有人惊讶,上前规规矩矩喊:“叶姑婆好”.
苏叶心里别扭,脸上表情温和:“好,天冷,快回家,别到处玩”.
“知道了,叶姑婆”,孩子们清脆喊道,叶姑婆人好好哦,哪里可怕了,奶奶骗人.
有人害怕,叫一声“叶姑姑”就跑了,有人害羞,小小声喊一声马上低
下头.
真是一群群生气勃勃的小子小姑娘.
十一月过几天,去南丰的人回来一半,因修好了官道,修了七座石桥,缩短了不少路程,大部份地方加宽,原本五天的路程缩短到三天半,空车快驶还不满三天.
所以今年大客商装船快,回程早,剩下附近和本地的大小客商留一两人或留管事应付足够.
谢卫华也带两个孩子回来了,后续的事张铎管着就行.
他们回来吃一顿饭,苏叶就觉得女儿不太对劲,又看不出哪里不对.
晚上回房,苏叶问谢卫华:“在南丰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感觉云舒不对头”.
谢卫华脸色不好:“在南丰,华煦这小子天天给你姑娘送花送草”.
苏叶看丈夫脸色,低下头,抿嘴说:“当年你送花,我哥知道了,脸色和你现在脸色一模一样”.
谢卫华语塞,一会才说:“我看到那小子心里不痛快”,养得好好的姑娘被狼盯上,准备叼回狼窝,他心里痛快才怪.
苏叶幽幽道:“想那画面,我心里也不痛快,可这一天早晚到来,要不,你去找我爹聊聊天?”,云舒十三岁起,不少人来探话,婆婆和亲娘有时也提醒她,苏叶了有长时间的心里准备,到现在能平静接受.
让他去找岳父大人谈当年岳父嫁女的心情,他疯了才去,谢卫华轻弹她额头:“调皮,当年大哥没少为难我,我让承瀚和承熹会会他”.
苏叶知道他有分寸,没阻止.
......
次日,承巍和小五得知大姐有人追求,他们快有准姐夫了,懵了,大姐要被人勾走了?
“大姐,华煦哥打不过你,换一个”,小五坚定说.
谢母一巴掌打他头:“你说说谁打得过你大姐,你成心让你姐嫁不出去了吧”.
小五左思右想,灰溜溜摇头.
见小五被一向和气的奶奶打,谢承巍缩缩脖子,说:“奶奶,我们可以考考他吗?”
谢母瞪他:“不许,这是大人的事,你们小孩不许插手”,谢母对未来孙女婿非常满意,二十多年,同一个村里,谁不知道谁.
哪家家风好,哪家抠门小气,哪家婆婆对媳妇抠搜,哪家儿媳妇又懒又馋,她和姐妹们看得很清楚.
让这两个熊孩子去为难人家,把大孙女婚事搅黄了都有可能,就他大儿子性子,肯定要为难人家,小孩别掺和了.
谢母顿了顿,又再次申明:“不许去找人家麻烦,听清楚了吗?”
奶奶没这么严厉过,承巍和小五呆了呆,应承:“听到了,我们不去找华煦哥麻烦”.
谢母这才满意了.
南丰回来歇两天,村里组猎队猎队进深山猎野牛,去年因三爷逝去,没成行,领头是苏华铮,苏华灏一帮少年也在内,少不了谢承瀚和谢云舒掺和.
这回去的有一半是经验丰富的老猎手,一半是手生的青少年,这一半人是下一代的中坚力量,为防有意外,苏华昊和谢卫华不得亲自去压阵.
清晨模糊天色中,好多人在桥头送他们上山,很多孩子第一次参加这活动,猎队刚走,就开始担心了.
叶梅也担心大孙子,她抓紧苏叶胳膊,说:“华灏这孩子说了不听,怎么就非得去猎野牛呢,都念叨几年了”.
苏叶拍拍她的手:“不用担心,有华哥和小弟他们,出不了大事”.
叶梅叹气,理是这个理,可不担心不可能,当年苏叶和三个侄子头次进深山狩猎,她和老头子哥嫂四人坐立不安,晚上整宿睡不着觉,就怕孩子在山里出事,现在就连华灏也去,家里不缺吃喝,想不通......
苏叶倒是不怎么担心,现在狩猎队的装备比当年的他们装备精良好几倍,且进深山的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青少年们也不是打猎小白,有多个可以说经验丰富.
安静回走几步,叶梅又说:“现在打猎的人几乎没有了,有也是少年们在前岭猎猎野鸡野兔,深山里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这话有理,苏叶把叶梅送回去,回家坐考虑小会,去找谢母:“娘,这几年去深山打猎人太少了,我不太放心,我回去收拾追去”.
谢母想了想,说:“也好,家里我看着,你小心些”.
“好”.
苏叶去厨房吃饱,回房换身衣服,拿上大弓,箭筒,许久没用过的铁棒,再去厨房拿些吃的,背上背篓,出门进山,这时,天刚亮,太阳还没升起.
苏叶一人走得飞快,中午她就赶上停下吃东西的大队伍,苏景昊和谢卫华见到她追来,很意外,苏叶揽着见她就扑过来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