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坡下开的地,经过苏世伟几年的深耕细作,在这些地上面下了足够的肥料,贫脊的荒地变成中等地,可以种冬小麦了,苏叶家自已雇短工种的冬小麦有五十多亩,余下的地佃给隔房的两个姐姐家及其它人,五十多亩苏世伟早请人种完,只余下自家附近的七亩半没种。
原本这七亩半的地整好后,请人干一天就完了,只是苏世伟想了想,这七亩半自已带孩子们种,他觉得苏景林考上秀才了,也不能拉下种地的本事,更不用说苏景枫还要学会,姑娘们就是不熟练也要记下流程,家境好些未出嫁的姑娘们不用下地干活,只是难保以后嫁到夫家也不用下地干活,所以基本的东西必需学会。
苏叶他倒是不担心,苏卉和苏果两人几乎没下过地,这一点是他疏怱了,叶梅对他的决定是有些埋怨的:“卉儿和果儿两个嫩生生的姑娘下什么地,她俩做的绣活能养活自已,家务活也样样精通,干农活把手弄粗了怎么做绣活。”
苏世伟眼里闪过不知名情绪:“你不懂,在家我们能护着她们,嫁到夫家后,我们就护不着了,前两天我看到顾家的两个媳妇都下地干活,顾家没分家,卉儿嫁过去,不可能单独在外,我也没让她们干多重的活,只是让她们学会或知道怎么做。”
叶梅垂下眼帘:“有没有办法让卉儿成婚后就分家出来自已过?”
苏世伟沉默一会,说:“别人家的事我们管不了,放心,景林现在也是秀才”。
媳妇在婆婆手底下不好过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普世社会状态,更甚者有些软弱、娘家又不给给力的小媳妇活活被恶婆婆搓磨至死,现在苏顾但两家对等,顾家在福家村也难以和苏氏抗衡,苏卉将来日子不会难过,这几年,在苏叶的影响下,原本软弱的性子慢慢改变,丰厚的嫁妆,有力的娘家,只有苏卉不太蠢就能过得很好,但谁也不会知道将来会怎样,该会的还得学会。
苏景昊成亲当晚睡前,苏世伟跟大家说家附近的七亩半地自已一家人劳作,明天一早除了叶梅,都去种小麦,苏叶稍为想一下就明白了他的苦心,心下觉得,苏世伟是一个特别合格的父亲。
次日一大早,除了叶梅在家做家务,苏世伟带着孩子们都去附近的地里把最后的冬小麦种下,在干活过程中,苏世伟耐心地给苏卉和苏果讲解,哪一步该怎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卉和苏果听得很仔细,苏世伟给她们讲解完了,然后让她们自已开垄,下种,掩土,这本来就不难,两人很快就学会。
经过一小段时间的锻练,苏景枫干起农活不再是手忙脚乱,用起锄头已有些模样。
到已时,远远的苏景谦朝他们走过来,待走近了,苏景谦叫:“世伟叔,景林哥”。
听到声音,苏世伟和苏景林站起来,苏世伟笑道:“景谦怎么来了?不是帮着招待张家人吗?”
苏景谦跟在场的人一一打过招乎,然后无奈苦笑道:“话本第二册的书稿我放在堂屋里,被住我家的几个张家人发现了,想抄一份回去传阅,第二册没出版,我来问问给不给他们抄一份。”
苏景林沉思一会,说:“给他们抄一份吧,不过你得跟他们说不能外流。”
苏景谦很不好意思,说:“这是自然,真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苏世伟呵呵笑道:“这没什么,他们喜欢看,证明书写得好啊。”
苏景林也说:“没关系,第二册已经送去府城有七八天了,现在府城书局应该出来了,你回去吧,人家等急了。”
苏景谦告辞离去,苏世伟看他背影说:“这书很容易让人入迷啊。”
苏景林笑:“张家是武将世家,更容易入迷。”
至中午,一家六口人种了不到三亩,要收拾农具回去吃饭时,苏世伟抓起变得有些发黑的土,感叹道:“真不容易,快六年了,才把贫脊的土地养成肥地。”
苏叶:“爹,你是不是老了,这么容易悲伤春秋”
苏世伟两眼瞪她道:“我哪里悲伤春秋了,我只是感叹,这块地是来到这里后最早一锄一锄开出来的,这里聚满了我们一家人的心血,很有感情,而且你爹我哪里老了,我跟十年前一样年轻。”
苏景林:无耻啊无耻,就算还没生出白发,也不能说跟十年前一样年轻啊。
苏景枫好奇问:“爹,十年前我不到一岁,你真的和十年前一样年轻?”
苏世伟高兴道:“真的是啊,我喝你世苓叔泡的养生酒喝了几年,有风湿的那条腿下雨下雪时几乎不疼了,浑身上下有劲得跟十年前一样。”
苏果嘻嘻笑道:“爹看上去是比同龄人显年轻”。
苏卉微笑:“对,爹还比同龄人英俊。”
苏世伟脸微微发红,恼羞成怒,说话声变大,说:“拍马屁也没好处给你们,回家吃饭,下午干活快点,今天把小麦种完。”
苏景枫:一个上午一半都没种下,下午种完,想得美。
回去用过午饭,没有休息,苏世伟带着孩子们马上又下地干活,当天没种完,第二天又干了差不多一个上午才种完。
回到家里,苏景旭坐堂屋等着,见他们回来了,走出堂屋,苏景林以为他是来要书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