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刚过午,苏景林一行人就回到村里,有三人中秀才的消息飞快扩散出去,最高兴的莫过于苏老爷子苏老太太了,两个孙子同时考中秀才啊,这是多么荣耀的事,苏老爷子甚至还暗戳戳想:族长家又怎么样,孙子都没我家的能干,哈哈!顾清和也是自家未来孙婿,自家真是大赢家,苏老爷子心里的小人狂笑。
苏族长:现在只是秀才,中了举人也越不过我这族长,哼!
下午,苏世伟家热闹极了,不断有人上门恭贺,闻声而来的苏世良和叶国健帮忙招待客人,这两天苏叶没去修路,在家也没空闲,四月初种下的花生可以收获了,这两天和苏世伟请来的人忙着收花生。
苏叶本该和叶梅苏卉陈兰她们在家时招待上门的妇女,但来的人实在太多,吵到她头痛,受不了,和叶梅说了一声,叶梅知道她受不了这种场合,便让她走了,苏叶推着平板车到了北坡下。
请来帮忙的人正在把花生刨起来,看苏叶又来了,笑问:“叶子,怎么不在家里,热闹热闹?”
苏叶擦下汗:“太吵,头疼。”
那人哈哈大笑:“你家这大喜的日子,你还嫌吵啊,你哥该不高兴了。”
苏叶:“他不会”,在这个年代,考中秀才真的很了不起,但对于来自大学生遍地走的年代,苏叶并不觉得怎样,秀才只是科举的起点,以后的路长着呢。
苏叶把平板车堆满花生秧,估计来人还很多,不愿现在就回去,拿起锄头刨起花生,还是干体力活最让她感觉到踏实。
这一次摆酒席也是请的全村,三家一起分担。
苏叶从未见过这样的叶梅,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数,以前的软弱全不见了,接人待物,安排摆酒,做得井井有条,长久以来心里憋的那口气终于发出来了,苏世昌苏景榆这两个读书人一直以来是压在她头上的大山,为这两人,叶梅觉得自已和孩子们过了好多年悲惨的生活,在老家时更是被婆家大嫂踩到泥里,现在自已终于可以直起腰。
摆酒席当天,酒席散后,睡前,苏世伟对叶梅说:“阿梅,这么多年你受了很多委屈,辛苦你了。”
叶梅含着泪笑了笑:“不辛苦,其实我不是个好母亲,都说为母则强,但以前孩子小时受到欺负,我都不敢为他们出头。”
苏世伟握着她双手,说:“你很好,以前是我愚孝了,你和孩子们都跟着受苦。”
叶梅眼泪流了下来:“今天我真高兴,特别高兴。”
苏世伟轻轻拍着她肩膀。
摆酒席过后,苏景昊带人去京城迎亲,这回领头的是年长一辈的苏世涛,这少族长的份量很足,加上村长的儿子,另两个中年人和十几个年青人。
苏景林也跟着去了,三人中了秀才,村里的学堂就不再去了,学堂的夫子只有秀才,没人有举人,以前苏静舫在时会偶尔去上几堂课,现在人不在了,老秀才也教不了他们,县学有举人夫子,但苏世泊给他们的建议是最好去府城找个书院,进去就读,进不了府学,可以进其它书院,苏景林还没确定要进哪个书院,苏世涛便叫他跟着去京城迎亲,加谢卫辰,一个秀才一个童生,去张家迎亲时压压场子。
还没到大规模的秋收时节,苏叶和谢卫华两人又被安排去割石头,建石孔桥和铺路的石头还不够用,割石头的地方就在他们干活的岩石路段,在哪割由老石匠安排。
这一回割石头和之前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之前是一个任务,现在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大家的神情轻松了许多,干活时不再像以前压抑,大家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快,也不觉得很累。
这两道山岭树木稀疏,没有大的野物,但像野鸡野兔这样的小动物还是不少,进入八月,是每年开猎时间,馋野味的少年和年青们一拨一拨地进山,一直忙着,这都快到九月中旬了,苏叶还没进山狩猎过。
这天天没那么热,天上时不时有块乌云飘过,遮住太阳,没了秋老虎的燥热,令人舒爽,上午约九点,苏叶和谢卫华两人割出一块大石板,喝了些水,苏叶小声对谢卫华说:“我想吃叫花鸡了”。
谢卫华笑了笑说:“等会”
谢卫华去了老石匠身边,和老石匠说了几句,回来对苏叶说:“走,我们去猎野鸡”,苏叶和谢卫华把工具收了,下了山谷。
附近割石块的人见两人走了,好奇地问老石匠:“大爷,这两人干嘛去?”
老石匠感叹道:“两人说去抓野鸡来做叫花鸡,年轻真好。”
“不知他俩会不会多猎些回来,中午让我们尝些味也行啊。”
“你弟昨天和人不是一起猎到一只狍子吗?怎么吃了狍子肉还馋野鸡肉,野鸡肉这么柴,比狍子肉差远了。”
“你没吃过叶子做的叫花**,前几年去山里种山药那回我有幸吃过一回,那味……让我念念不忘。”
“那时没饭吃饱,都是半饥饿状态,吃白米饭都特别香了,更不用说是肉了。”
“不信就算了”,那人说道,然后朝老石匠喊道:“大爷,我被叫花鸡勾去魂了,没心思干活,我下去烧热水,和泥巴,找点大的树叶,等卫华和叶子回来,中午怎么着得蹭点叫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