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衙门的人回来,出去逛的人也都回来了,为了早一点到达下一个落脚点,没到中午,大家吃了点东西,买了一些馒头包子,收拾好行李,退了房,众人重新起程。
出城没多久,走的还是山路,这一路上,经过了大大小小的村落,苏叶发现这些村落的房子大部分是茅草屋,中间夹有少量的砖瓦房和黃泥房,和福家村不是青砖房就是石头房比起来,差别很大。
苏叶瞧见了座落在山间的茅屋,不禁问苏景林:“哥,山里石头多,为什么他们不捡石头造房子?”
苏景林:“那也要人力物力,老百姓大都吃不饱饭,更没力气去想这些,小时候我们也没能上一餐饱饭。”
苏叶:“农民赋税很重吗?”
苏景林沉思:“还好,比前朝轻多了,现在又有了高产的玉米和红薯,大部份人应该不会饿肚子吧。”
苏叶:“想不通,茅屋能住几年,那石头房子,慢慢把石头捡回来,堆攒起来,没有石灰糯米沙浆,用黃泥砌起来也成,最多砌厚砌矮一点,农闲时农村人时间很多啊。”
苏景林语塞,我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想法?
天干燥热,车厢门是向外两侧敞开固定住的,叶德武插嘴道:“叶子,你有力气觉得很容易,对普通人来讲,捡石头挑回家都很费力,更不用从把石头从石山上割出来。”
苏叶:“捡石头,一年不成,就捡两年,总比没几年就重建茅屋好,住的比茅屋更舒服。”
苏景林若有所思:“估计也是没想到这些,记得我们刚安置下来时就想着怎么不被饿死,愁着该怎么过冬,院墙最多是能想到用黃泥夯起来,当时压根就没想到用碎石块砌墙。”
叶德武:“你没想到,我爹是想到了,不过当时饿着肚子,忙得开荒挣粮,什么也干不了。”
苏叶:“黃泥夯好了房子也能住上几十年吧,地基用石块,墙夯半米厚,住起来冬暖夏凉,最多顶上的茅草每年换一次。”
叶德武哭笑不得:“那也是有足够的劳力前提下好不好?”
苏景林回道:“就算有足够的劳力,大部份百姓也未必能想到这些,大都只想着挣到了足够的钱才能改善住房条件,却不知可以用周围有用的东西来改善,黃泥这是村村都有的东西,只要弄碎,筛过,就能和泥,慢慢地干总能成,就是费力气,在农村,除了个别的人家,基本上每家都有几个壮劳力。”
叶德武无言以对。
傍晚,一行人到达了一个小镇,进一个客栈落脚,早上能分到赏金的年青人兴致很高,在客栈大堂里吃饭时,青年们都偷偷观察着同在里面吃饭的人,或进客栈投宿的人,看哪个都觉得像是通缉犯,那幅样子蠢透了,被苏世泊低声喝斥才消停下来。
苏静舫叹道:“孩子们见世面还是少了些”
苏世泊笑了笑:“想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慢慢来,急不得。”
虽然被苏世泊喝斥过,但青年们还是没歇了找通缉犯的心思,接下来的路上都在悄悄观察周围的人,但失望的是,过去了四天,风平浪静,一个小偷都没遇到。
越往北走山越小,平地多了起来,这一天上午,车队到了一条河面前,从岸上看下河面,秋天的河水约宽二十多米,河水平缓,河面波光鳞鳞,河对面是一个不小的码头,此时上午快至午时,停泊的船不多,苏叶看身边一侧有一石碑立着的,上面刻有‘栖来渡’三个字。
苏静舫和大家介绍:“对面是栖来县,这河从西面而来,西面的各州省上京的人大都从这条水路东来,部份从栖来县转道北上,更多的是再东去转道运河北上,栖来县晚上停的过路船相当多,所以栖来县比其它地方繁华,各地饮食风俗在这里汇集,值得一逛,但我们现在赶时间,不能逗留,回程时间宽裕再逛。”
众人听了有些期待,回程再逛时间更多。
下到河边的是一条三米多的青石板斜坡路,斜坡坡度不大,可以坐着车下去,路中间砌了一条两块青砖高的青砖线,把下坡路分成两边,里面一侧是下坡路,外侧是上坡,苏静舫感慨道:“好多年前路中间没砌上砖线,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才砌上的。”
苏叶看侧里墙砌上的青砖,地上平整的青石板,心想着这官渡应该很重要,要不然不会建得这么好。
到了河边,一条渡船刚刚靠岸,一条在对岸,看样子渡船有两条,这时快到中午,要过渡的就他们这批人,这渡船看着挻大的,船中间是载客,两头是划船的船工,一条船上船工有五个,一个是撑方向的船老大,两头各两人划船,五个船工脸上皮肤都是黝黑。
整条渡船没有船舱,只盖有顶棚,一次只能上两辆马车,第一批上船的是苏景昊一家和两辆马车。
苏叶他们是第二批过去的,和苏静舫苏世涛他们,谢卫华和其它人押后。
苏叶看着平缓的河水,开口说:“河里的鱼应该很大。”
苏世涛笑道:“叶子想吃鱼了,中午我们在对面吃饭,这里临河,酒楼里河鲜应该不缺。”
苏景林笑着问撑控全船的船老大:“大叔,那边哪个酒楼做的河鲜比较好?”
船老大嘿嘿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