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拿着第一张纸细看一会,问苏景林:“祖父还有一个弟弟?我怎么从来没印象?”
苏景林脸色严肃,说:“他们家没和我们来往了,据说叔公和祖父分家时,祖母仗着是长媳大闹了一场,叔公家吃了大亏,后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两家彻底不来往了,叔公一家几乎把祖母当成仇人,他们家就在村口那条路上南边,离石桥不远处的那家。”
苏叶想了好久,也想不起那家人的模样。
苏景林又道:“叔公一家人都挻好的,除了老太太,都很和善,遇到时可以打招呼,他们需要帮一把时就帮一把。”
苏叶:“哦”
苏叶把一些熟悉的人名关系记下,回房把几张纸放在自已用的箱子里,等遇到新面孔时再拿出来对照。
叶国健从浇灌这房顶中得到启发,找苏世伟商议了一会,让苏世伟给他做一些模板出来,没等吃中午饭,拿点吃的驾着牛车出村了。
下午,叶国健拉回了一车较干净的沙子,就是含泥量很少的沙子,叶国健叫三个儿子拿着最细的筛子把沙子筛一筛,把大颗粒的沙子和小碎石筛出来。
叶国健把过滤出来的细沙用桶装了半桶,倒入清水,搅和,沙子里的泥土都融进水里,把水倒掉,洗两次,把沙里的泥土都洗出来。
把洗好的细沙按比例加入石灰,加入早上还剩余下来的糯米汤,搅拌均匀,把拌好的石灰糯米沙浆倒入苏世伟做的简易模具里。
苏叶上前一看:这木做的模具大体约25公分见方,中间一个圆形木板,隔圆形木板两公分的是四个是木板做的梅花花瓣形态,另外还有其它小块木板,叶国健把石灰糯米沙浆灌入其中的空隙,等沙浆干了,把模板脱了,这不是现代的水泥梅花镂空窗嘛,只不过是石灰糯米沙浆替代了水泥。
苏景林用手指按了按其中一个里面填充的沙浆,上面显出一个手指印,问叶国健:“舅舅,这是用在什么地方?”
叶国健道:“房间外墙砌的石块不是有一尺厚嘛,我就想着,房间砌起来时窗户用这镂空窗砌起来,亮堂,夏天晚上里面拉个窗帘就可以了,秋冬天冷时再在里层装木格窗,糊窗纸,到第二年夏天可以把木格窗卸下,你说,这主意是不是挻好?”
苏景林笑道:“是挻好的,舅舅明天有空吗?”
叶国健:“有啊,今晚再让你娘熬些糯米汤,这镂空梅花窗你大表哥就可以做出来,有事?”
苏景林:“叶子找白石头,谢卫华知道哪里有,明天我想着舅舅和他们去一趟”。
叶国健:“叶子真想烧白瓷啊,能烧得出来吗?”
苏景林:“随她折腾去吧,她安静不下来。”
叶国健:“也是”
苏景林:“舅舅,今年雨水依然很不妙,上次下春雨直到现在没再下,快到端午了”
叶国健叹气:“种冬小麦的倒是不担心,过几天再浇一次水,小麦收成基本无碍,虽然河道加宽挖深好好多,今年拦截雪化的河水比去年还要多,但在田里种冬小麦的就没几家,都是种的水稻,之后也不知还会不会下雨,我感觉现在比去年同期还热上几分。”
次日辰时正,叶国健来和叶德武叶德正来叫苏叶,苏叶背着背篓,里面放几个麻袋和叶梅一早起来做的菜饼,一罐水,叶国健几个背着背篓,扛着锄头和铁锨还有铁钎,带上干粮和水,苏叶:“三表哥也有空?”
叶国健:“有空,过几天再给小麦浇水”
苏叶四人出了院了,看见谢卫华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几个打过招呼,谢卫华在前面带路,几人过了石桥,沿着河堤向南走,河堤上足有三米宽,足以通过两辆牛车。
苏叶自去年冬天起就没来过这边,感觉变化挻大的,原来修河堤时就把河道加宽,现在河坝建好蓄水,河里水位上升,河道由原来的七、八米变成了十几米。
河堤边上仟插一米宽的野蔷薇带,有些还是成株挖来种下的,看过去基本上都成活,其中有零星开着的野蔷薇花,有白色、粉白、粉的、浅红、深红,虽然没有在山里看到的震憾,但也很美。
走过去每两百米的地方就有石阶下到河边,石阶旁边便是水渠进水口,水渠进水口全是石头砌的暗道,河水从暗道流向水渠,再流向各水田,此时没种冬小麦的水田都灌满水泡着,好多人正在田里整理水田,为插秧作最后的准备。
苏叶看了暗自惊奇,谁这么有才,竟然规划这么好,谢卫华回头瞄见她表情,目光收回,向前走了几步,说:“野蔷薇是旭哥组织人种的,说能野茴薇长茂盛了,能避免河边泥土冲刷下去”
苏叶:“这主意很好啊”
谢卫华笑了笑说:“还有一个原因,其实他就是惦记着山里那长长的野蔷薇带,去看一回太远,太费时间,还不能保证安全,所以河堤修完他就和十三叔提了意见,所以就成现在这样了。”
不难想像,再过两个春天,河堤两岸春天时盛开的野蔷薇带是多么的壮观,从江南到这里不足两年,村民们努力生活,短短时间内已经在这里落地生根,并有了长远的规划,还不落下生活品质。
苏叶心中钦佩,心下觉得以自已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