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整个村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苏世昌收了苏世伟和苏世良给自家爹娘养老银子,收了苏世伟和苏世良给两老送去的粮食和肉菜,却饿着老人,自已穿好的戴好的,却给老人穿旧衣服,都嘀咕:真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在外面传得很孝顺父母的苏世昌是这样的人,里外一套。
傍晚,苏世昌和苏景榆父子俩从城里参加文人聚会回来,发现路上遇到的人都上下打量他们的穿着,眼神幸灾乐祸,父子俩直接不妙,抓个人问,人家直接晃头走开。
父子俩快速回到家,进了堂屋,苏世伟见自家老娘坐炕上,低头蔫蔫的,苏老爷子低着头抽着旱烟,苏吴氏站着不吭声,苏世昌绷着脸问苏吴氏;“出了什么事?”
苏吴氏嗑嗑吧吧地把下午在苏世伟家发生的事说了,苏世昌怒火中烧,在炕前快步走来走去,并不停地说:“可恨,可恨”
想着被败坏的名声,怒气更甚,把炕桌上的茶具都摔地上,然后指着苏吴氏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苏吴氏就站着不吭声。
等着苏世昌火气消了点,坐到炕沿,苏吴氏才出声说:“叶子说她盯着景榆腿好久了,每次娘去找二叔拿钱时,叶子每次都盯着景榆,等景榆落单时打断他的腿。”
苏世昌怒吼:“她敢!”
心里却清楚,苏叶那愣样真的敢,他没法拿苏景榆的前程去赌。
苏景榆“啊”的叫了一声,屋里几人看着他,苏景榆说:“在老家时怪不得叶子老是经常盯着我看。”
苏老爷子的手抖了几下,苏世昌脸色难看无比,苏吴氏脸色更白了。
苏吴氏想起苏叶的眼神,心里有些发寒,说:“我感觉她说的是真话,还问我景榆的腿是废了还是不废?我理解为:我们家再去她家闹,她就把景榆的腿打废了,不能科举。”
苏世昌的手打在炕桌上,呯的一声,可恨,居然被一个黃毛丫头威胁了,还被戳了肺管。
苏景榆想起苏叶以前看向他黑漆漆的眼神,两条腿发凉,心里有些恼怒,不就一点钱嘛,等他考中举人,给他送银送田的人多的是。
过了一会,苏世昌平静了下来,对苏老太太说:“娘,赶紧把最好的衣裳换上。”
苏老太太一直很听大儿子的话,进了里屋换上衣服,果然,苏老太太换上衣服没多久,就有和老太太相当年纪的人,提着鸡蛋上门探望,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是二老要是被儿子儿媳欺负了,告诉族里,族里会为他们做主。
可怜老太太还没从下午打击中回过神,强颜欢笑不断表示:那是绝对没有的事,儿子儿媳妇好着呢。
大家都当然知道那不是事实,只不过是为了从另两个儿子身上抠下钱来,装可怜罢了,面上安慰安慰就回了,出了门,心里小人狂笑:该,瞧她平时得瑟的,嘲笑她们管不了儿子,不会拿捏儿子,哎呀,真像三伏天喝了冰水,爽!
苏世良家,苏世良让自家婆娘炒了几个小菜,喝着小酒,哼着小曲,别提多开心了。
苏叶家,吃晚饭时,饭桌上很安静,只有嚼食物的声音,叶梅先吃完,放下筷子,打破了平静,对苏叶说:“叶子,以后吓唬人的话不要乱话。”
苏叶平静道:“那不是吓唬人的话 ,在老家,四爷爷、八叔、十二叔公、十五叔家我都藏了棍子,可惜没能用上”
四爷爷、八叔、十二叔公、十五叔家都是苏景榆从家里到学堂的路上,还都是在拐弯的地方,小苏叶真的是想伏击苏景榆。
苏景林:大堂哥运气太好了。
苏卉苏果苏景枫咽了咽口水。
苏世伟艰难道:“叶子,打人是不对的,那是你堂哥”
苏叶白他一眼:“祖母为了他从你身上抠钱,你每次从外面做工回来的银钱都被她拿走绝大部分,娘就只会整天流泪,心烦”
苏景林:心烦只好找罪魁祸首算帐
叶梅听了有些不自在。
苏世伟……
苏叶接着说:“娘,祖母穿的衣服旧了,想来祖父也穿着不好,你做几件新衣服给两老送去呗”
苏景林忍住笑:“对,娘,里衣也做个几件,祖父祖母年纪大了,我们是该好好孝顺他们,你要是怕去见祖母,送去时叫上三婶和小姑陪你一起去,娘去买布时再买几件首饰送给祖母,哄她开心”
苏卉点头道:“我们家现在有钱,买得起”
苏景林呵呵笑起来,苏果和苏景枫不知他笑什么,都看着他。
苏世伟瞪着两孩子。
叶国健从侧门过来,哈哈大笑道:“叶子,今天干得好,痛快”
苏世伟瞪他:那是我娘好不好。
叶国健:你娘又怎样,老子早想揍她了。
叶国健坐下来,对苏景林说:“去拿点酒来,今天舅舅太高兴了,和你爹喝点酒。”
苏景林起身去拿一酒坛来,开了坛子,给苏世伟和叶国健各倒了一碗,叶国健连喝了两碗,才说:“妹夫,我打算在从我家的地过去,再买上三十亩荒地,明年春天全种玉米,玉米种子我有多留。”
苏世伟:“开得过来吗”
叶国健:“用些粮食请人开地,你有时间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