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新年过去,我进入了十五岁的年纪。
不论是杏还是真纪,我的身边已经出现同龄的少女嫁人了,有时候我会看到青春正好的少女们挺着大肚子走在族地中,她们看起来都十分幸福,没有人想过自己的孩子在未来会遇到什么。
当然她们都是没经过忍者的系统训练也没有上过战场的族人,但即便她们选择的是和我不同的道路,这样的场景还是叫人窒息。
当然受到影响的女忍不止一个,当天千手族地里桃华姐就找我去屋顶蹲了一夜,小酒配鱼干,我俩在月色下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复杂的神色。
我先问:“桃华姐,你以后结婚吗?”
千手桃华:“……我不知道。”
我实话实说:“我不想结婚。”
千手桃华长叹了口气:“请不要这么说,你比我还小几岁,未来一定会遇到能配得上你的男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勉强笑了笑。
找一个伴侣吗?以我这种特殊的情况?
我俩解决了一瓶酒后就散场了,桃华姐应该是回家了,我遥遥地望着不远处的族长宅邸,不知为何不想立刻回去。
我晃去了墓地。
大约真的是醉酒上头了吧?我莫名其妙地走到了千手和也的墓前,这个我第一次亲手杀死的族人,我已经记不得这个人长什么模样了,我只记得……当我割开他的咽喉时,那迸射出的鲜血是多么的滚烫。
千手和也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他就像是一道分水岭,在他之后我不再顾忌亲手杀死族人了,而我现在唯一能守住的底线也只是不杀孩子而已。
说实话这标准真的挺好笑的,我,十五岁,一个有着九年战场经历的人,说自己不杀孩子。
但是杀了孩子的父母兄姊,又和杀死小孩有什么区别呢?
有些事情根本不能去想,只能靠心理建设堆叠出一个安全的假象,就算什么都明白,但为了生存,我必须去相信假象。
“……杏姐姐,是你吗?”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讶异地回头,发现了一个手捧白花的清秀少年。
是千手和也的弟弟,十郎。
我连忙让开坟前的位置:“是十郎啊,是来祭拜哥哥吗?”
十郎蹲下来给坟墓扫雪,他仰起头对我笑了笑,看上去开朗又乐观。
这孩子的阳□□质十分有柱间哥的样子,尤其是笑容,只是我还记得数年前那个男孩脸上的怨恨与绝望,我也还记得那个孩子用稚嫩的声音重复——“宇智波真纪”。
“是的,新年了,我祭过父亲母亲就来找哥哥,杏姐呢,杏姐也是来祭拜的吗?”不知何时十郎已经擦完了墓碑,他轻声问我。
这让我怎么回答?
我只好喃喃道:“我来看看板间哥。”
于是十郎不再问了,他开始着手编织花环,十郎的手很巧,也不知道大冬天的他是从哪里找来的白花,大约是在室内养的?
我在他身边蹲下,也帮着他编了一个,传统艺能了,年年编,我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
“还是杏姐的花环好看……”十郎把花环放在坟墓前,甚至还能开个玩笑,对墓碑道,“请哥哥不要嫌弃我的花环。”
“不会的。”我也把花环放下,“他绝对不会嫌弃的。”
要是会嫌弃,那也该是我的。
天上开始落小雪,十郎怎么说都要送我回去,我只好和他一起在薄雪中往族地去,雪夜的天空是漆黑又剔透的,仰头望去见不到任何云的影子。
远处有暖色的灯光穿透雪幕,朦胧又明亮,这是扉间哥给我留的灯——我的行踪是瞒不过感知忍者的。
我回家了。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我还是一个有家可回的人,可是他只能回去守着空荡荡的大宅子,没有人会给他留灯。
“……那么我就先走了。”十郎朝我笑了笑,他突然抓起我的手,往我的手心塞了一块纸包,“杏姐,新年快乐。”
我拆开,却发现里面是手工的杏花样木坠子,我哪里能收这种饰物,可当我再次抬起头时,雪夜中已经不见了十郎的影子。
身后传来刻意放重脚步声,纸伞遮住了天幕的雪,我抬头望去,果然是二哥。
他看到了我手里的木雕,但就像是没看见一般,什么都没说,只道:“小妹,怎么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快回家。”
“嗯,我回来了。”
*
年后,春日来临,我的研究又有了新的进展。
在真纪这边,有泉奈哥的支持,实践出真知,我对阴之力的血迹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尤其身体细胞是要如何延缓被侵蚀这个课题上的进步最大,许多药草都能起到延缓的作用,但恢复和保养还是要靠能够适应阳之力的医师治疗。
在杏这边,封印阵卷轴的制作也有了初步的成效,这东西和阳封印是一个原理,我目前实验到了如何储存,但对于如何释放还没有头绪——必须要让释放出的力量能温和地流入病患的身躯,否则就会造成浪费和二次损失。
储存道具是一方面,实际治疗又是另一回事,但不得不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