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节,韩屯村基本上没有蒸馒头的,都是从伙房里换馍,“小老妈妈”和桂莲俩人,蒸全村人的馍,每天起早睡晚,忙的不可开交。
两家人也都跟着帮忙,就连二爷喂上牲口,也过去给她们烧锅,“高高三”和张家根也都跟着忙和。
腊月二十九日,三舅援朝一家人也回来了,智莉成了全家人的宝贝,从这个人的怀里到那个人的怀里,大家都争着抱她。
她不认生,看到谁逗都笑呵呵的,有时候没人逗她,她还反过来逗别人,笑的咯咯的,特别的喜庆。
即使这样,舅姥爷和舅姥娘也时不时的叹气,儿行千里娘担忧,何况爱民舅舅去的是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前线。
二十九日吃过晚饭,孩子们都出去了,姥姥把服装厂一年来的账目拿了出来。
八零年一年,服装厂一共盈利一亿二千万多元,分成五份,每份二千四百万。
大家对这么多的盈利还是感到震惊,特别是援朝舅舅,他不服气的说:“姑,你这零散的服装厂,咋比咱临水5000人的收音机厂都挣钱,各县都有服装厂,也没听说他们赚钱啊。”
三舅妈反驳他:“咱们的收音机厂,效益够好的了,在全省都是前几名,你别不知足了,要不是姑姑给你提供低价的货源,这些利润也达不到。
咱们的服装厂,现在发展到800多个,2万多的工人,咋着也得比收音机厂挣的多。
再说了,二嫂在部队办的家属服装厂,也没少挣。另外,她在那边干批发,也挣了好多。”
说到这里,胜男舅妈想起深南振华公司的电子厂,年后新上的收录机生产线,就对他说:“援朝,年后振华公司新上收录机生产线,你带人过去看看吧,要是可以的话,收音机厂也上一条生产线,还是收录机挣钱。”
援朝舅舅听了,立马来了精神,“姑,您给罗叔打个招呼,过了年我就带人去。”
“好,年后我就给他说。”
今年一年,两个公司赚了3个多亿,这还是账面上的数字,是悠悠按照市场价格做的底价。
其实还有一大部分,是电子商城里和现实社会里的差价,光是这一样,就有2个多亿。
李保国的公司的提成,收入一千多万。
家里的代销点,今年也收入了二十多万,姥爷整天的在代销点里忙活,身体反而比原来好了许多,主要是他的精神好多了,整天笑呵呵的,和买东西的人们聊天打趣。
今年悠悠支出的也比较多,光是收购鞋垫和布鞋,支出去了三千多万。
从深南的市场上,购买各类食品和酒水,还有各种丝绸产品,支出了二个多亿。
还有通过各种渠道收购的铜钱和乱发,以及京都何老他们收购的古董家具等,支出一百多万元。
收入终于过亿了,金钱在悠悠的心中重新成了数字。现在,姥姥也不过问悠悠自家赚的钱了,在她的心里,现在钱款连个数字都不是。她老人家越来越有董事长的范,只是掌控大局。
姥姥心目中的大局,首要的是死守悠悠的秘密,其次就是尽力的为社会和人们提供便利。
悠悠可没有姥姥这么伟大,她就想当好自己的时代商人。每次取得一点小成就,都臭屁的不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己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时代商。
除夕一大早,舅姥奶就过来了,她拿着个用高粱莛做的锅胚子(盖帘),一沓纸和几把上供的香,进家就递给了姥姥。
“妹妹,我给你请的,你找几个香炉出来,咱先摆上。”几个孩子都围上来瞧稀奇。
盖帘上贴着一张板画印刷的“老天爷”,舅姥娘手里还有几张,有老灶爷、财神爷,其他的是门神爷。
悠悠好奇的问:“舅姥娘,您这在哪里买的啊?我咋没见过?”
舅姥娘一挥手:“小孩子家,管这些干什么,一边玩去。我可告诉你们哈,谁也不能把我拿的这些当玩具,要是把他们弄坏了,咱家就得走霉运,听清了吧。”
悠悠听的直皱眉,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这些年也没敬神,还不是一年比一年好,您老弄这玩意进家,万一被孩子们弄坏了,不是个膈应吗。
看她老人家郑重其事的样子,还是别说了。志新他们几个小孩子,听了舅姥娘的话,反而引起了好奇心。围住舅姥娘,上蹿下跳:“奶奶,您拿的这是什么啊?咋把画贴这上面了。”
舅姥娘把手里的盖帘举的高高的,给孩子们解释:“这是老天爷,管着天下所有的事情。过年了,下界享半个月的供奉。”
志刚大声的说:“奶奶,您这是封建迷信,赶紧收起来吧。”
舅姥娘可不听他这一套:“封建你奶奶个腿,小兔崽子,出去了几年,管起奶奶来了。问你爸去,奶奶这是封建迷信吗?”
爱军舅舅站那里看热闹:“都多少年,没见买这东西的了。这刚放开,就有卖的啦?”
舅姥娘说:“集市上没人敢卖,是信神的老人串村来卖的,咱村里都买了。”
怪不得悠悠在集市上没见到。
二舅没再说别的,不过他以实际行动,支持老娘搞封建迷信。
他帮着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