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悠悠扒着三舅妈要看志新,姥姥一把拉住她:“你停会再看,别把弟弟凉着了。”
三舅妈把志新放到炕上,头朝外放着,悠悠远远的看着他。
粉嘟嘟的胖脸,长长的睫毛下,一对乌黑晶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嘴里还吹着泡泡。两只拳头举在面前,无目的的挥舞着,那叫个萌。
悠悠忍着上去摸一下的冲动,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对望。
姥姥和爱国舅舅看着孩子,都高兴的不行。姥姥拉住三舅妈的娘,一个劲的感谢:“亲家,多亏您了,把孩子照料的真好,跟个银娃娃似的,真好看。”
三舅妈的娘谦虚的说:“那是随你们家的人,长的好,这院里的人谁见了,都说随援朝。”老太太是真会说话。
姥姥把带来的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衣服。“亲家,俺出去给你们带了身衣服,也不知合不合身,您试了要是不合身,俺再去换。
胜男,你们四口人的衣服,也在里面,要是不合适就让援朝送回去。
嫂子,那个袋子里是吃的,您一会都放起来,里面有些青菜,放地窖里别冻了。俺们得赶紧回去,不然该摸黑了。”
三舅妈她娘拉着姥姥的手:“姐姐,这还没暖和过来,咋就要走。反正有车,你们在这吃过饭再走,咱姐俩说会话。
看您,还给俺们都捎了衣服,过年孩子们添身新的,这大人哪用年年买新的,让您破费了。
这一家子,吃的穿的,都是您给送的,孩子们有您这个姑,可是跟着享大福了。俺们也跟着沾光,原来冬天那见过青菜,今年就没断过。”
姥姥领头往外走着:“亲家,您别留了,俺们有空了再来,天黑了就更冷啦。”
看到三舅妈跟在后面,姥姥赶紧拦住她:“胜男,你还没出大满月,别出屋门,外面冷。”
她娘也嘱咐道:“你姑不是外人,俺去送送,你回屋吧。”
到了晚上,悠悠在空间订做了一套唐装模板,教给姥姥使用。姥姥看着衣服的模板,那个稀奇:“这是咋想出来的,胖瘦大小都能用,真省事。”
第二天,悠悠家的代销点那叫个热闹。姥姥专门在里面支了个大案子,帮着大家裁衣服。几匹织锦缎放在柜台上,妇女们挑的眼都花了。
织锦缎7元一米,的确良0.7元一尺。纯棉的布便宜,可是得用布票,再说,现在的人喜欢的确良结实耐用,色泽正还不褪色。
最主要的是悠悠的商城里,的确良便宜,90公分幅宽的一米不到一元钱,纯棉布的价格是的确良的十多倍,最便宜的窄幅棉布十元一米,精纺的棉布高达几十上百元。
即使悠悠用内部处理为借口,棉布不要布票,价格也按国家的定价,把纯棉布和的确良摆在一起,人们依然优先选择的确良。
大舅妈负责给人量尺寸,姥姥比着模板画线,“小老妈妈”负责裁剪。三人流水作业,速度倒是快。悠悠妈负责给大家扯布,兼职给大家当参谋,帮着挑选花色。
裁剪好的袄面,都放在了悠悠家,等着大舅妈和悠悠妈有空了,用缝纫机给大家做,袄里都带回去,自己套棉花。最后,里表用扣子连在一起,活面袄就做好了。
今年大家可真是舍得了,一件棉袄连里带表快三十元了,大家还是比着买。王兰芝自己结婚时有了一件,她给“小老妈妈”要了件金色的织锦缎。
等她走了,大伙就劝“小老妈妈”:“您这儿媳妇要人有人,要样有样。干活利索,心境还好。您当老人的就让着她点,娘俩别成天的瞎呛呛了。您看看,咱村谁舍得给婆婆买了,这不是三块两块的,可是三十块钱那。”
“小老妈妈”苦笑着说:“俺也知道,过后也后悔,到时候就是管不住嘴。可能真叫俺儿说着了,俺家的宅子主婆媳不和。”
有人就接她:“‘高高三’还说了,您娘俩是一个槽上的俩叫驴,对不对啊?”大伙笑的啊,眼泪都出来了。
给孩子们买运动服,还是一人一身,尽管去年的衣服都没破,洗了和新的差不多,大的穿小了,小的接着穿正好,人们还是买了新的。
就连宝山爹娘,也给四栓和五断买了新衣服。五段穿过的那身,给宝山改小了,穿上高兴的他到处显摆。“看我的运动服,和迪迪的一样。”
大伙都说:“孩子割草喂猪,不比大人少忙活,没钱的时候亏着孩子,有钱了可不能再亏孩子啦。”
上面有哥姐的孩子最高兴了,自己有了两身运动服。拾哥姐一身,大人又给买了身新的。
石庙村的人看到姥姥今年又进了新衣服,天天有人来买。不只是孩子的运动服,男人穿的涤卡干部服,买的特快。去年他们村有买的,穿着特别好,今年大伙都过来买。
相比较于韩屯和石庙,韩屯下游平城县的李村就惨多了。听梅庄来买东西的人说,发洪水时,他们村虽然也分了二百多斤麦子,可是由于估计错误,没及时倒腾到防台上,好多人家的粮食被水泡了,可以说是颗粒无存。
光靠国家发的购粮证,每人一个月30斤粮食,可不够吃的。家畜也淹死了,人都没吃的,更喂不起猪。
悠悠撒的苜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