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煤炭煤球供应点。长长的队伍排到路口,挨挤在一起,都在讨论家里缺少什么?哪天供应点又少了什么?
张爹坐在马车上,听着城里人交谈声,腰板挺得直直的。看来他家日子没差城里人多少。心底暗自乐呵。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新衣裳,看看长长队伍里,没穿打补丁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张家大女婿张春明在排队,好不容易领了三百多斤煤球后,俩人直接坐马车,赶往新买的院子。昨天刚过好户,原房东也离开了。这会张美丽已经在收拾东西,看到他爹过来,连忙端了热水递给俩人。
“爹,这军大衣真厚实。刚好你女婿上夜班穿,你应该也有吧,小五一定准备你的。春明他们都有。那俺猜猜,那不是五件啊?
乖乖,娇娇她娘真是出手大方,这可是买也买不到。你老儿子都不用愁了,我听陈大爷说咱们家小五会来县城上班,是不是真的啊?那我要不要开始看房子?”
张爹喝完水放下杯子,听了女儿的提议,想想就说道:“你先不用急,这次回来看他怎么说,要是没什么变动就会上县城。
你先避着人寻摸,不要声张出去。他们也不着急,真要上县城,起码要等天气暖和了才来。最快也要二三月份。你先看看也行,最好在你旁边不远的,院子要新点的,太破烂他们两口子一定看不上,还要清净点。左邻右舍的别那么多事的。
价钱没问题,他们本来就有钱。这次我估计他丈母娘又给他不少。再说,娇娇京城院子租给公家每个月有50元,这么多年下来有多少,你算算。所以你慢慢找。主要合心意。”
张美丽张大嘴,愣了会,失声喊道:“我的娘啊,真是金娃娃。这下子咱们小五这是发了。难怪陈伯伯说怕是县城都留不住他。我还奇怪呢,怎么没头没尾的说那几句。”
张爹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真没出息,就这就大呼小叫的,“还金娃娃,人家早就不是金娃娃了,别瞎叫啊,太难听了,要低调点。
呵呵,你爹我啊,有些事不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家里五个孩子就你最傻最呆,你也不看看小五现在在哪里,和谁一起的。”
说完也不理他那傻闺女了,笑眯眯的对着大女婿说道:“春明,我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话带给你爹娘的?还有暖房早点办,早点搬家。这房子买对了,挺大的,位置也好。日子定下来就直接告诉我们。”
张春明听了直点头,“爹,你要不吃了走,美丽去烧碗面条,给爹吃了回去,这马车走起来,坐在上面可冷了。”
“不了,家里今天盖院子,人来了要招待,我先走。”
张春明本想说小舅子都要准备往县城发展了,村子里再盖没那个必要。想想自己老爹说的,老丈人不显山不露水的,私底下家底厚实着,娶了两个儿媳妇后,才没几年,没看娶个小儿媳妇,就亲口出彩礼八百元。想想那八百元,再想想自己每个月的工资,终究没出口劝阻。
远远看着老丈人赶着马车走了,回了屋里,看着宽大的院子,张春明心里喜滋滋的。他如今也算有家底了。再加把劲,还了账,这辈子没什么难事了。
看着在那傻傻发笑的媳妇,他暗自摇了摇头,还是老丈人说得对。这就是个傻闺女,看看,到现在还在傻笑。他一早就知道小舅子有本事,就是没娇娇娘家,也是会出人头地的。没看妹婿家的老爷子常拉着他,上那些当官的家里做客。
张爹赶着马车回到村里。刚刚好西厢房小客厅已经安装好炉子,张爹换了身旧衣服,出来一看,都不用他动手,煤球已经卸下放在房外的屋檐下。
看看屋檐,他回仓库找了些工具,仔细处理了下,确保不怕雨雪打湿,大冬天给冻上,才松了口气。
他心里琢磨着,等老二和小五搬走后,这西厢房是不是留给喜子一个人住?将来让大孙子也跟他小叔一样出息。
等炉子生起火后,放上新买的水壶。周娇仿佛看到了热腾腾、香喷喷的红烧肉、小鸡炖蘑菇、香辣野兔肉、酸菜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林丽珊看到她那馋样是又好笑又心酸的,暗自打算开着车子,四处寻摸些东西给她补补,这个月子做好了,可是算女人重新又一次投胎。
昨晚俩母女一翻交谈,林丽珊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可算心里有数。
从小事上就看出她就该生活在城市里,性子冷情,骨子里怎么也没法掩饰那股傲气。在农村里格格不入,不习惯农村卫生、不习惯妇女闲言闲语、不习惯与陌生人交心交往,不习惯粗茶淡饭。
喜欢闲暇时候沏杯茶,茶香满屋,用精致的茶杯,细细品味;喜欢在满室书香里,静静的看书品书;喜欢在闲暇时,用精致地碟子放着美味糕点与三五好友细细品尝,愉快交谈,骨子里就是文人喜好。
她的女儿还是遗传了她对待精致生活的追求,甚至还遗传了她的洁癖。
林丽珊摸摸她的小脑袋,“等你陪平安睡着。妈就开车出去寻摸些东西给你补补,你喜欢吃什么,说说看。”
周娇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你刚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如今街上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等小五回来,他有办法。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