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陆瑾沉失笑。
二楼藏室全是古瓷器,哪来的花瓶。
宋老师为了把人骗回家,真是煞费苦心。
陆瑾沉喝了口茶:“追到了。”
周嫂
眼睛一亮,一连说了好几句“真好”。
陆父喝了口茶:“你妈知道了没?”
陆瑾沉摇了摇头。
周嫂:“还没跟太太说吧,我看太太都念好久了。”
陆瑾沉随口一编:“新年礼物。”
其实陆瑾沉还有私心。
他想看看宋希清究竟能对那人说什么,怎样个“潜移默化法”。
准备了这么久,总要给够她表演的空间。
而
且他也想知道,何子殊是个什么反应。
周嫂愣了愣,等反应过来,立刻道:“这礼物太太肯定喜欢。”
几人正说话间,二楼传来走动的声音。
陆瑾沉一抬头,便和何子殊对上了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楼道间灯太足,眼睛看着跟沾了水的玻璃珠似的,泛着光,颈间还有些红。
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陆瑾沉却心下了然。
何子殊脸皮薄,平日他说些不着边的话就容易脸红,缓上一缓,脸上温度便会下去,但一旦逗狠了,颈间便也跟着绯红一片,来得慢,消得也慢。
看来是宋老师不负组织所托,出手了。
陆瑾沉想上前带走他的小玫瑰,奈何宋希清以“到点了,该吃饭了”为由,把人带到了餐桌。
周嫂被儿子接回了家,这剩下的一桌人,除了陆父外,全是常年待在镜头下、舞台上的,看着投屏上的春节联欢晚会,不仅能实时点评,而且格外专业。
从主持人到表演嘉宾,合作过的人不在少数,因此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话题,就没闲着。
等到吃完饭,何子殊帮宋希清整理碗碟。
宋希清给何子殊塞了一个大红包。
又沉又鼓。
沉到何子殊都分不出来,这究竟是个红包,还是单纯的,红的包。
何子殊甚至怀疑里面有金条。
别人家的红包是巴掌大的信封,他手上这个,双手都捧不住。
唯一跟一般红包相像的,便是那“平安喜乐”的贺词字样,红底黑字,还闪着细密的碎金色。
何子殊有点慌:“老师,这个我不能收。”
宋希清:“怎么不能收,压岁钱,人手一份,都有。”
何子殊抿着嘴:“太多了。”
宋希清:“不多,哪里多,你都不知道见到你我有多高兴,每年都能见到你,那就最好了,快收好。”
最后,何子殊没辙,抱着那个大红包,出了露天阳台。
躲在角落,给刘夏拍了个红包的照片。
【何子殊:宋老师给的。】
【刘夏:压岁钱,长辈给就收呗,她们开心,你也开心。】
【何子殊:我就是觉得太多了。】
【刘夏:太多了?多少?】
【何子殊:我还没打开看。】
【刘夏:那你怎么知道太多了。】
何子殊没回答,又拍了张照
片。
镜头是带有欺骗性的,所以这次,他特地选了个参照物。
他把手盖在了那个红包上。
只盖住了一个角。
又把红包立起来,有半截手掌那么宽。
【刘夏:………………】
【刘夏:这你的手吧。】
【何子殊:不然呢。】
【刘夏:我更愿意相信是涂哥他儿子的手。】
“怎么跑这来了,冷不冷?
”陆瑾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何子殊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抱紧红包,起身:“在跟阿夏聊天。”
陆瑾沉目光被何子殊怀里的东西吸引:“?”
何子殊把红包塞了过去:“宋老师给的。”
陆瑾沉虽然被这红包的大小惊了下,但转念想想,是宋希清一贯的手笔,笑了:“给你的。”
何子殊:“太多了。”
是真的太多了,而且这次他除了一束花外,也没有带别的东西,收这个红包,不大合适。
陆瑾沉失笑:“她对小辈向来大方,越喜欢的小辈,红包包的越大。”
何子殊:“那你呢?”
陆瑾沉:“什么我?”
何子殊:“你的红包呢?”
何子殊觉得这个红包已经足够夸张,他想象不出陆瑾沉的红包会是什么样。
陆瑾沉顿了顿。
这要他怎么说。
从小到大,你宋老师喜欢的小辈,最底层的,就是他。
不过也幸好,最顶层的这个,现在也是他的。
陆瑾沉为了让何子殊拿得安心,随口一编:“没红包,送了辆车。”
说着,陆瑾沉指了指红包:“你要是不喜欢这个,那就换辆车。”
何子殊顿时觉得红包挺好的。
两人回来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又聊了天、吃了饭,等一切结束,已近零点。
直到里屋倒计时声音响起的时候,何子殊才低头看了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