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白跟着梅氏去了荣国府,先去拜见贾母。
“好好的孩子,怎么会两个一起病了?”梅氏不解的问道。
贾母叹息一声,吩咐一旁的王夫人,“姑太太来了,你就陪着去瞧一瞧宝玉和林丫头。”
“是。”王夫人答应着起身和梅氏一起出来。她愁容满面道:“家里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几个孩子三灾八难的没个消停。”
梅氏道:“莫不是冲撞了什么?”在她的印象里林黛玉一直身子不好,病了也是常事。倒是贾宝玉,一个男孩子怎么也一直病恹恹的。
大户人家都比较迷信,更别说王夫人还是个信佛的。因此听着梅氏的话不免心里一动,“也是这些日忙乱疏忽了,明儿我就打发人去庙里问问去。”
梅氏道:“不止庙里,钦天监那边也托人去问一问,好歹能放心些。事关家里的孩子,可马虎不得。”
“这话很是。”王夫人真心实意的认同梅氏的话。她年过半百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好歹,她这辈子都要没了依靠。
跟着王夫人进去怡红院时,宝玉屋子里簇着一屋子的丫头,端茶的,捧香的……,屋里一片莺声燕语。
王夫人面色有些难看,宝玉病了,这些小蹄子却还引着主子玩乐没个正经。只是顾忌着在亲戚跟前,没有发作。
丫头们一见她,都鸟悄地退出去了,只余下两三个丫头。
袭人,姜幼白是见过,另一个眉梢微挑的她就不认识了。她竟还见到了紫娟也在这里。
不免有些惊讶,不是说林黛玉也病了么,怎么贴身丫头却不在跟前伺候?
心里这般想着又转去看贾宝玉,此时他正躺在卧榻上与王夫人和梅氏说话。见了姜幼白不由有些高兴,“怎么姜姑娘也来瞧我?要知我病了你能来,我这病早就该得了。”
听着这傻里傻气的话,梅氏面色有些不自在。王夫人也难堪。平日倒也罢了,好歹都是一起长大的姊妹,说这些话旁人也不会听见。可安阳郡主是什么人,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让人误会。
宝玉这性子实在让人头疼,王夫人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时,就听姜幼白转身问紫娟:“你们姑娘可好些了?怎么春上了还病?”
王夫人听着就松了口气,听见紫娟回道:“自从宝二爷病了,我就在这里伺候,姑娘那里并不知情况如何。”
姜幼白听着惊讶的看向王夫人,王夫人不免解释道:“宝玉这孩子生病惊悸,每每只有紫娟陪着才能入眠,老太太便做主让紫娟这些日子伺候宝玉。”
这样啊。
姜幼白听了忽然想起原著里好像也有这样的情节,贾宝玉为林黛玉生了病。原本这是个能让贾母为两人主婚的机会,可惜被薛姨妈破坏了。薛姨妈假认林黛玉为义女,稳住了为林黛玉的亲事着急的紫娟,但过后又将两人的情义说成是兄妹情深,这才让王夫人顺水推舟压下了两人的亲事。
贾宝玉养了几日病,其实已经没有大碍了,姜幼白记挂着林黛玉那边,就提出要去看一看她。王夫人便也陪着她和梅氏去了潇湘馆。
事实上,林黛玉比贾宝玉的病重多了。她原本就是个见风就倒的身子,更别说如今又添了些症候。
梅氏怜惜的安慰了林黛玉好好养病的话,才由王夫人陪着出去了。姜幼白就留下来陪着林黛玉说说话。
“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天热起来反倒病了?”姜幼白虽心里有了猜测,但还是问道。本来按正常逻辑,林黛玉的前身是草木之精,每到秋季或冬季的时候她会随着季节的效应枯萎生病,反倒是春天的时候草木都生根发芽,她也该适时的好起来才对。怎么反倒病得越发严重了。
林黛玉撑着身子做坐起来,面色隐隐发白,“还不是紫娟,她害得宝玉病了,我跟着忧心了几日也就有了症候。”她说着将紫娟吓宝玉的情形说了一遍。
姜幼白听着笑了,黛玉嗔怒道:“这丫头做了这么该死的事,你还笑得出来。”
姜幼白摇头,道:“我是欣慰你身边总算有个不傻的了。”
黛玉不明所以,姜幼白就解释道:“紫娟这丫头一心为着你,她能想出这法子将你和宝二爷的情谊挑明了也好,省得将来不明不白的大家装了糊涂。还有宝二爷,他既然能为你病了,也算你没有白白为他痴心一场。”
黛玉黯然道:“宝玉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只是我这身子到底是个拖累。外祖母虽疼我,但只怕心里也为难。”
姜幼白意外,没想到自己之前点了一句,黛玉都能想到这里了。也算没有白费她的心意。
她开解道:“你这身子除了胎里的弱症,多是你自个儿忧思成疾作出来的。你整日待在这一亩三分地,所思所想不过是你和宝二爷的那些事情。你又爱生气,今儿一场明儿一场,好好的人也都抑郁了。正经说起来却也不是什么大病。”
她说的这些,黛玉何尝不知道。只是情不能由己,她天生就是个悲春伤秋的性子。
姜幼白摇着头,心里叹气。黛玉和贾宝玉纠缠这么些年却最终都没有个结果,这就是黛玉心里的症结所在,只有解开这个症结才能让她彻底放松心境。
黛玉还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