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贺言宁的脸一寸一寸接近,即将挨上的一瞬间,林斐猝不及防偏过脸,轻飘飘吻落在白净脸颊,他嘴角笑意更盛,“不行,学长,我没感觉。”
贺言宁摸摸嘴唇,目光无奈又惋惜,“一点感觉都没有?”
林斐点点下巴,方才的画面太诡异了,诡异的让他忍不住想笑,贺言宁对他来说是朋友,是学长,是莫逆之交的兄弟,和这样的人可以做一切事情,接吻上床就算了,他没那么放得开。
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傅施阅,刚才如果是傅施阅,不会那么温柔的给他拒绝机会,而是不顾一切,粗暴掐着下巴狠狠地吻上来,没人性的在嘴里一通搅,直把他亲的双腿发软,意乱情迷的才肯罢休。
此时此刻的钱塘市,夜幕降临,科锐顶层的办公室灯火通明。
“开始吧。”傅施阅倚着椅背,望着笔记本屏幕里的负责人,脸上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负责人吞吞口水,早听闻有人说老板给人压迫感极强,百闻不如一见,即便隔着屏幕,看到那双寒芒一般的眼睛,背后凉飕飕,“早上九点林斐出门,去了博物馆,十二点在景点附近的中餐馆用餐,休息半个小时,然后去了尼罗河玩漂流,一共玩了两次……”
事无巨细的汇报,连林斐午饭吃的是什么都没有放过。
傅施阅偏着头,饶有兴趣地听,捞起办公桌上烟盒,点了一根烟,漫不经心地吐着烟圈。
“晚上七点林斐回到酒店,我向前台打听过了,他住在1006,是这里的江景房,一个小时之前他了晚餐,还有一瓶红酒。”负责人绞尽脑汁,思考有没有遗漏。
傅施阅掸掸烟灰,平神静气地问,“没有反常行为?”
负责人想一阵才回答,“没有,和之前几天一样。”
傅施阅半响没说话,目光挪到笔记本电脑旁,透明玻璃罩里有个可爱的手工黏土甜糕,四年前的今天收到人生中第一份生日礼物,他抬起手,指尖在玻璃轻点一下,眼底温柔缠绵,声音却冷的结冰,“紧紧的给我盯着人,不要暴露行踪,懂么?”
“懂。”负责人出了满头的汗,一拍脑门,想起件被遗忘的事情,讨好地道:“傅总,林斐和他的朋友开了一间房,我们要不要联系酒店给他升级成套房?”
“一间房?”傅施阅蓦然坐直身体,眯起挑起的眼梢,阴沉可怖,“为什么现在才说?”
负责人吓一大跳,两男人旅游开双床房不是很正常么,不理解傅施阅为何那么看重,“我……”
傅施阅冷漠打断他,低声道:“现在带上几个人,把姓贺的弄走,扔到草原上,让他自生自灭。”
负责人打个冷颤,非洲的大草原猛兽横行,把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丢进去,这哪是自生自灭,这是非要让人死不成,“傅总……这……”
“如果有负罪感,可以给他留把枪,在被鬣狗咬死之前,他还可以选择体面自杀。”傅施阅盯着玻璃罩里的黏土,一字一顿地道。
负责人不寒而栗,老实巴交:“傅总,真要我们这么干?”
傅施阅低头,烟灰落到西装裤上,白茫茫一片,他突然想起林斐的眼泪,一颗一颗像滚烫的落在手背,像是浓硫酸腐蚀脆弱皮肤,他问自己一声,你敢再一次面对林斐的眼泪么?
不敢。
“不用了,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傅施阅敲下键盘,终止视频通话,手掌摁住激烈跳跃的胸口,压抑住奔涌流淌的情绪,不能这样做,即便不是好人,也要勉强做个人,不然配不上美好善良的林斐。
林斐和贺言宁玩起贴纸条,贺言宁学聪明了,不玩能记牌的二十一点,玩起纯靠运气的比点数,林斐作为黑锦鲤,运气差的一塌糊涂,没过一会贴一头纸条,电话响的时候,他正在贴第十三个纸条,单手捞起床上手机,瞧见傅施阅三个字微怔,不慌不忙地摁下通话键。
“傅总,有何贵干?”
傅施阅轻轻咳嗽几声,压着嗓子,“我刚开完会,想问问你在做什么。”
林斐和贺言宁大眼瞪小眼,扑哧笑出声,“我打扑克呢,没事我先挂了。”
傅施阅沉默几秒,克制着声音的平稳,“你赢了么?”
“有赢有输,傅总这是牌瘾犯了?”林斐故意挤兑他。
傅施阅摁下笔记本电脑,浓黑的眼底含着几分狰狞阴森,“贺言宁在你身边么?”
林斐不接这个话茬,没好气地说,“我挂电话了。”
“等等,林斐。”傅施阅声音急切,骤然轻声道:“我想向贺言宁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的错误导致他背井离乡,我已经销毁当初监控视频,他随时可以回国工作,我会给他一笔赔偿款,还会送他弟弟去看最好的医生,有机会我可以当面给他道歉。”
林斐讶然,居然从傅施阅嘴里听到对贺言宁的歉疚,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我会向他转达你的歉意。”
“我能现在向他道歉么?”傅施阅温声温气地问。
林斐向贺言宁打个手势,暂停通话,把方才傅施阅说的话重述一遍,贺言宁满脸惊讶,皱着眉问道,“他真的这样说?”
“嗯,他想向你亲口道歉。”林斐怀疑傅施阅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