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和影帝影后,这四项最大的殊荣。时隔五年,他的新戏开始筹备,倪苏,我认为这个角色非常适合你。”
倪苏不言,先拿起剧本快速浏览。
这又是一部表面轻松,实则压抑的影片。她讲述了一个被性|侵的少女,是如何用一生的时光,去打破疗愈心中那伤痕的故事。
背景人设和风格,都的确和她先前所拍过的两部都不同,倘若拍好了的确会是悲伤却又疗愈的好片子。
但是——
“算了吧。”倪苏却还是拒绝了倪梦,“我后半年这两三个月不想再进组了。一年不到连续拍摄两部作品,作为兼职进娱乐圈的我来说,已经足够,这几个月我希望回到自己的节奏。”
倪梦眉头微蹙,语气不可置信:“倪苏,人生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有这样的机会。”
“《春列》的口碑和票房都很好,算是给你的影视事业打响第一炮,虽说你还有一部《野蛮生长》,但青春片的结局谁都无法预料。倘若《野蛮生长》届时失败,而你又没有新的作品续上,人们便会很快将你遗忘。”
她劝慰女儿道:“倪苏,你不知道别人有多羡慕你能连续接到这么多好剧本。”
倪梦每次谈论起电影事业时,总是急迫而虔诚的,像一个势要攻破敌国的战士。她将电影圈描述得像一场战争,奇袭机会难得,似乎你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沦为敌军的俘虏。
最初,倪苏的确会因她这些具有蛊惑性的说辞,激起熊熊燃烧的野心和斗志,譬如她们最初决定联手征战娱乐圈时。但自从倪梦那次私自隐瞒《野蛮生长》的试镜后,她便不再迷信母亲。
她有自己的节奏。
“倪梦老师。”倪苏认为这只是她们观念的差异,所以即便反驳也态度平静而谦和,“《春列》的椿来,《野蛮生长》的江月,其实都算是有些压抑悲哀的角色,我不希望自己连续演三个底色压抑悲情的角色。这样不仅容易固化戏路,更对我本人的心理不好,你知道我演戏很喜欢共情代入,连续三次我恐怕也得看心理医生了。”
听到“心理医生”三个字,倪梦蓦地一怔。
女儿沉着平静,她知道这样说没在控诉,但她有些难控地想到欢欢抑郁后,他们夫妻对倪苏的亏欠。
她本来还有很多劝慰的说辞,此刻却都说不出口了。
而倪苏予以她最后一击:“还有,倪梦老师,虽然做演员的没人不想拿奖,可也没有人每部电影都功力地奔着奖项去。”她将母亲当初的话还给她,“像演戏这样的艺术创作,应该是细水流长和可持续的,对吗?”
少女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犀利的话。
但倪梦竟没觉得生气,相反,她在女儿身上看到了更多自己的影子。她坚韧、独立且清醒,更重要的是,她胜在年轻。
女儿才十八岁,或许停下来稍稍整顿下也并无大碍。
“既然如此。”倪梦不动声色地将剧本收回,与女儿达成一致,“那我自然是尊重艺人本人的想法。”
她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花恭贺女儿:“倪苏,祝贺你乔迁新居,未来会更好的。”
选择被尊重,倪苏也无意多言。
她接过鲜花回之以微笑,缓和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谢谢您。”
正事和恭贺都讲完后,倪梦便很快就离开了。
倪苏仍礼貌地送她出门,只是,再回来看见倪梦赠送的鲜花时,微怔了怔。她突然发现,母亲其实是那个送自己鲜花最多的人。
《春列》首摄日成功后,第一部作品杀青之时,人生第一个特殊的除夕夜,《春列》首映日……以及今天。
她也曾为这份浪漫而动容,但如今她却恍觉——鲜花美丽却极易凋零,是最无用的东西。
*
倪梦的确是激进的,但她却也是公私分明,足够尊重女儿的。
在倪苏表示想要放慢步调,投注更多的精力到学习上后,她没有再坚持安排剧本试镜,并兑现诺言真的为女儿争取到了绝对优质的商务。
别的新人刚爆出一部作品时,顶多代言彩妆品牌,或者是轻奢品的大使。
但倪梦利用自己和高奢品牌C家的十年合作情谊,竟为倪苏也争取到了C家一条线的代言。
这是什么概念呢?
C家是八大高奢之一,国内除了每年替她家走秀的超模苏酥,和三金影后倪梦以外,还没有任何别的代言人。于意欢三岁出道,做了十几年的国民女儿,还有倪梦女儿这层关系;C家却也因为觉得她的气质与品牌并不十分贴合,因此只给了大使的title。
即便倪苏第一部作品便创纪录,是电影圈最亮眼的新星,但想要够上C家这种高奢品牌的代言人,也还远不够格。
然而,倪梦却居然奇迹般地为她做到了。
十月下旬,倪苏和C家正式签订合约,她在时装周的尾巴上,以代言人的身份被邀请飞往欧洲看秀。
而同一时间点,于意欢作为C家品牌大使,也被邀请在列。
法国巴黎的秀场里,两个女孩狭路相逢。
然而,于意欢这次却不似上次《春列》庆功宴那般萎靡,更没有因担心被拍到拿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