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液,回到主卧给他擦了起来。
他干这些的时候简单粗暴又干脆利落,三两下,把小孩儿扒光,按压乳液,给小孩儿一顿抹。
两分钟,搞定,又胡乱给他把衣服套上。
压根不觉得费事。
江白泽没看到他爹不耐烦的表情,脸色臭臭的,小嘴轻轻撅起,闷闷地道:“头发也擦点保养品吧,刚做了头发,发质有点差。”
江怀荆沉默着去拿护发精油,给小孩儿随便抹了点。
不久之前,江怀荆还感叹过小孩儿的发质好,触手厚密柔软,不知道怎么保养的;如今,奶奶灰染出来,哪怕用了最好的药水,但还是伤头发,小孩儿头发摸着都有点干枯。
不过没事,江家不差钱,用好护法产品好好保养就是了,争取把小孩儿养成顶级男神。
这样想着,江怀荆不由得多看了小孩儿一眼。
小孩儿颜值高,脑子又聪明,性格又不失温暖善良,只要按部就班地成长下去,绝对是顶级男神。
就算为了小孩儿,他跟洛栀也该好好在一起。
一时间,江怀荆思绪颇为散漫。
江白泽却不由怔怔地多看了他爹几眼,他发现他爹看着酷酷的不好接近,但脾气挺好的,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生气,也特别有耐心,连擦乳液这么麻烦的事情他都没有丝毫抱怨。
江白泽忍不住提他爸爸也擦点保养品,但是话到嘴边,就有点毒舌,道:“你也擦点吧!奶奶灰刚做完得好好保养,我倒是没什么,毕竟年轻,染个奶奶灰别人也知道我是年轻人。你不一样,你可是90后,现在90年纪可太大了,染了奶奶灰发质不好别人会以为你是一脸沧桑的糟老头子。”
江怀荆:“………………”
又是爷爷,又是糟老头子。
90后到底招谁惹谁了。
江怀荆无奈好笑,却也知道奶奶灰这发色,要是发质不好,太像老大爷年纪大了头发发白。
于是,本来糙得要命不屑于保养的江怀荆再度陷入江白泽的节奏,挤压了护发精油给自己头发抹了起来,他甚至还打算天天抹。
江白泽又把保湿乳液扔了过去,小孩儿开始跟他爹交换起保养心得:“乳液你也擦点,身体乳就是要勤快点擦才有用,你得好好保湿,皮肤才不会长干纹。”
江怀荆是那种只有干燥的大冬天干得脱皮才会擦点乳液的糙老爷们,如今小孩儿良心建议擦乳液,江怀荆也是不屑的,春天,他不需要,他道:“这个不用,擦起来太麻烦。”
江白泽好笑,夜深了,泽爷有点疲惫和犯困,他打了个哈欠,白嫩小手捂着嘴巴,声音软软地道:“你也觉得麻烦啊!”
江怀荆看着小孩儿不经意间露出的萌态,心底软得要命。
真不知道洛栀是怎么教小孩儿的,小孩儿可酷可萌,可甜可盐,大白天的拽得飞起,现在困倦起来却软萌得要命。
江怀荆看着小孩儿,神情都是柔软的。
他估摸着小孩儿快睡了,便放软了声线,道:“我表面积大,擦起来麻烦,宝宝你不一样,宝宝你这么小一只,给你擦根本不费事。”
泽爷气得快要自闭了,偏又哈欠连连,困得不行。
他中午在外边做头发,没午睡过,晚上睡觉的事情时间就提前了一点。
他频繁打着哈欠,眼角都有点泛红,眼眶都泛出生理性的泪水。
他气呼呼地道:“不理你了,我睡了。”
说完,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又把枕头往下拽,揪着自己的小枕头背对着他爹,打算睡觉。
江怀荆看着又酷又可爱的儿子,真的会有一种忍不住逗弄一二的流氓气和匪气,他食指戳了戳小孩儿的肩头,逗弄道:“宝宝,要爸爸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
江白泽声音含混不清:“不用。”
江怀荆钻入另一边的被窝,探手,把主卧大灯关了,只余下床头昏黄小灯。
他嗓音温和微哑:“还是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江白泽胡乱地“嗯”了一声。
江怀荆这样的导演加编剧,本身讲故事的能力一流,可他只给小孩儿讲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小故事:“从前有个小王子,小王子喜欢艺术,他希望自己以后当个艺术家,可国王却要小王子继承王位。小王子十七岁那年,在艺术和王位之间纠结不定,于是他决定出去游历散心,在游历途中,小王子遇到了一个小公主,小公主张扬恣意、自由不羁,她鼓励小王子追求自己的人生,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人,小王子在小公主的鼓励下,不再迷茫,决定抛弃王位追求艺术,成为大艺术家。未来的大艺术家也因此喜欢上了小公主,只是等第二天醒来他去找小公主的时候,小公主已经不再了,小王子把他们相遇的地方翻了一遍都没找到小公主,他也不知道小公主叫什么名字,这一切就像是小王子的一个梦……”
江怀荆温声叙述着,再一转头,小孩儿眼帘合拢,厚密的长睫毛投下扇子似的影。
江怀荆声音像是浸透了春水的沙,低沉又暗哑,宁淡又醇厚:“宝宝睡了呀!”
江白泽没有应,显然已经沉入黑甜乡。
江怀荆低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