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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神论(4)(1 / 2)

她们的第一次见面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全无姜萌萌想象中的天雷地火,也没有什么势均力敌或者大胜而归,全程下来就像是她一个人的尴尬。

而这个夏天,韩其琛就像是之前他说的那样住了下来。靠近花房的一栋小洋楼整个儿收拾起来,作为他起居接待自己的朋友的地方——他马上要上大学了,回国内还顺手负责了买下韩家老宅地皮的案子,自然会需要社交。

虽然生性冷淡,但他毫无疑问是富有领袖魅力的人格,赛车、赌马、游艇、麻将、射击……纨绔子弟们爱玩儿的,他无一不精;谈论学术,他又常常是话题的中心引导者,发言不多,也不为了显示高明而强行反驳,既有风度,又有深度,不多时就成了S城里出名的人物。

另外,由于已经在社交场上介绍过了姜萌萌,再叫她和她的情人母亲住在城区安置情人的房子里就不合适了,于是这对母女也搬进了城郊的老宅,只是两人都没有分到二层的主卧。张阿姨和姜父甚至是分房而居的,这母女两人在下人含蓄的目光里住进了三层客房里特别收拾出来的两间。姜萌萌对此很是咬牙切齿郁郁不平了一阵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大的心理年龄,为何要处处非得去跟一个小姑娘较劲。

闷热的明朗的夏日里,韩其琛的所有闲余时间都给了姜沉夜——他甚至感觉到一种危险,为自己过于迷恋一个小女孩的态度。

他们一起为花房浇花,坐在露台的树荫下谈天。当沉夜专注于画画的时候,韩其琛就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处理文件。

一开始他根本做不到专注于任何数字或者合约,总是忍不住盯着他的小女孩,痴迷的目光亲吻她的一举一动,连晴朗的日光照出的她脸颊皮肤上那细小的绒毛都觉得可堪怜爱。后来他不得不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奖励机制,认真工作三十分钟就能够自由盯着她五分钟,每每要靠着强大的自制力才能再次收回注意力。

她爱画画,有时也做雕塑,但是由于经常伤到手,所以姜父一直不太赞成雕塑这项爱好。他们去植物园写生,她能迅速地说出每一种植物的名字,而韩其琛则在恶补过一阵子拉丁文之后负责用播音腔念出解说牌上花草的拉丁文名;或者跑去电影院随便选一场烂透了的商业片,在空荡荡的放映室里牵着手,找穿帮镜头,假装严肃地痛骂导演和演员和编剧和制片人的智商;或者一起对着料理节目研究菜单,在厨房里互相手忙脚乱地烤出来实心的熔岩蛋糕,然后互相哈哈大笑……

韩其琛发现他的小女孩并不是全然不知世事的懵懂天真。她其实并不是那么害羞,只是由于身体不好才很少外出社交。性格里总是带着孩子气的一面,爱一点甜甜的恶作剧,而他每次总是甘之如饴。

韩其琛称呼她“橙橙”、“沉夜”,沉夜却全然不肯叫“其琛哥哥”什么的,只是用那甜美而幼嫩的嗓音称呼他的全名,“韩其琛”。这三个字不同语气的发音反复地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感到一阵又一阵甜蜜的折磨。

他的殷勤和迷恋几乎就写在脸上了。佣人们经常惊愕地看到这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一连四五个小时专注地为她赶去写生时草丛里的蚊虫,跪在地上为他的小女孩换袜子、穿鞋子。他甚至学会了编辫子,偶然之下竟然用白色的窗帘布缝出来一条裙子给她,而丝毫不觉得有辱作为男人的尊严,只觉得他的亲手制作放在她身上多么令人满足。

姜父都没想到他能够这么爱沉夜,最初他多少怀疑有做戏的意思,可是他对她比养女儿都还要上心一百倍。

他实在太过聪明了,学习能力又强,于是他的迷恋甚至都变得可怕起来:他学习心理学的来试图分析她的偏好,学制鞋给她做柔软的小皮鞋,设计好裙子的样式和各种各样漂亮的宽檐帽子给匠人们做出来用来装扮她,请了糕点大师学习烘焙小蛋糕,学了调香为她制作橙花主题的香氛……她身体不好,要按时吃药,佣人们的提醒远不及他的提醒来得及时;有时她不想午睡,坚持要画画,韩其琛就会把她强行抱在怀里,像搂抱小孩子一样,全然温柔地轻声细语哄她入睡,无论她怎么闹脾气,都满怀着柔情受着。

不到两个月,沉夜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就几乎全部被韩其琛接管了。

这当然有沉夜刻意诱导的成果在,但是还是显而易见地体现出来了韩其琛的本性里掌控欲极强的部分。

当韩其琛最好的朋友来国内做客的时候,甚至震撼于这个整个人都截然不同的韩其琛。

加斯帕尔有着比较典型的法国南部长相,家境优渥,在切尔西艺术与设计学院读纯艺术。他同韩家在英国是邻居,小时候韩其琛就与他很熟了。不过他们两人风格是截然不同的,加斯帕尔是个毫无自律之心的、放荡的享乐主义者,从小就是各种派对的常客,组过朋克乐队,也做过世界旅行,常年女友男友一大堆,没有固定搭伴。尽管性格不同,他们却意外地很合得来——大概是彼此的领域相隔太远,反而把对方都当作了毫无威胁性的存在,可以放心的倾诉谈天。

机场咖啡厅里的客人都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们这一桌两个优质男人的会面。

加斯帕尔说:“韩,两个月之前你还跟我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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