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月正和赵家父子商量酒坊排水的事。
秦贞回房先把今日先生布置的文章给写了,又看了会书,沈君月才将赵家父子送走。
转身就进了秦贞的房间。
“你什么时候走?”
“明日。”
本地讲究什么七不出八不入的,他也没听仔细,总之七八不能出门。
九又与久同音,有长长久久之意,所以,大家一致认为初九出发最好不过。
秦贞他们都说好了,一会把先生布置的文章写完,再一道去文庙上香。
沈君月道:“不能等两日么?李老板过两日要过来拉酒,你们刚好与他们的车一道走。”
而且砚城有李老板,也有李三他们家,他们不愁没落脚的地方。
更何况李三上次来就说了,把贡院边上那套宅子留给秦贞他们。
秦贞知道她是怕路上不太安全,跟着李老板的人,路上不说多安全,肯定是住宿吃食方面更好一些,因为人家走多了,什么路什么店比秦贞这些头一次出远门的要明白很多。
秦贞道:“这我也说了不算呀!”
关键这不是大人们已经算好日子了吗?
上个月十五,阮氏还跟着王福礼娘和李青云娘子、朱玉山娘子和娘,杨喜娘一并去了寺庙给他们求了平安符,再顺带算了出行的日子。
据说这都是让大师开过光的。
每人还花了好几两银子呢。
要是不走,这银子就白花了。
沈君月:“……”
秦贞他们下午从文庙回来,就瞧见李老板拉酒的车来了。
而且这次李老板亲自过来了。
王福礼开心道:“怎么样,我姐夫好吧!”
知道他们要去府城,特意让这次拉货提前走了几日,刚好赶上他们明日出发。
秦贞竖起大拇指,“姐夫真好!”
什么事都想到了。
沈君月见秦贞他们与李老板一道走,也算放下心来。
送行时,习惯性地问了下他钱够不够。
秦贞道:“够了。”
他是真不乱花钱,也没啥花钱的地方。
就上次去县学,回来给沈君月他们几个女人买了些胭脂水粉和首饰,结果,不管是沈二娘子,还是阮氏和沈母,甚至连双儿都欢欢喜喜地把他送的礼物给用上了。
唯独沈君月还塞在抽屉里。
今日送行,都没见她戴他买的头花。
秦贞磨磨牙,目光在沈君月那张英气十足,可盐可甜的脸上扫了两圈,莫非这真是个老太太?
可一个老太太怎么着也是个女人呀!
老太太一朝变年轻变美了,不更应打扮自己吗?
可沈君月每日素面朝天的,因为今年一直在工地上,要么就到处跑,晒得黑不溜啾的,还瘦了不少,有时候穿上男装还真挺像个美少年的。
他发现了,她有时候连油脂都不擦点,还不如他懂得如何护肤。
秦贞脑子一抽,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
他是女穿成了男,莫不是沈君月其实是男穿成了女?
这才使得,她老人家不乐意用女人的东西?
而且管柳三叫小孩儿,这不就是一个退休老头儿的口头馋吗?
OMG!
秦贞被这个大胆又可怕的念头给劈得晕晕乎乎。
于是眼光就忘记从沈君月的脸上收回来了。
沈君月拧眉,“看什么呢?”
秦贞咂咂嘴。
念叨了一句,“不能吧,这太惊悚了!”
天天被他当成姐们的人,居然是个爷爷?
“什么?”
“要真是这样,那也太惨了。”
直到马车晃了一下准备出发了,秦贞脑袋在车框上撞了一下,他才缓过神来,满眼古怪地又从沈君月的脸上扫了一圈。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感觉沈君月挺惨。
光是大姨妈这一指标,就让人生不如死,更别说别的条条框框了。
他起初确认自己穿越,又是个男人之后,心里虽说别扭,还隐隐有个念头,运气不错。
为什么,就因为在没有姨妈巾的情况下,他用不到那玩意儿!
“可怕!”
“阿贞,你在叨咕什么呢?”
王福礼凑过来,伸手冲外头站着的众人挥了挥手。
秦贞敛了敛神,挥去脑袋里那个可怕至极的念头,“你说咱们这七八天在路上怎么度过呀。”
总不能干瞪眼,也不能一直睡觉不是。
王福礼一听他说这个,吓得一哆嗦,“你该不会是想?让咱们在车上讨论功课吧。”
李青云笑道:“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虽说在路上不能写字,但你只要带嘴了,那就不防碍什么。
朱玉山道:“这主意好,我正愁咱们这几天时间浪费了多可惜。”
王福礼看向杨喜,“小喜子,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杨喜点头。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