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止走在白雾之中, 他记得自己在渡心魔劫。
在来到出关之前,严止的修为就已经到了大师巅峰,距离宗师境界只有一线之隔。
他出关, 是因为知道再闭关也无法寸进,必须到外面去历练才能获得突破的契机。
没想到, 出关之后, 迎接严止的却是路任有了心上人,为之痴狂的消息。之后一系列的发展,倒是让严止的修为有些退步。
直到积分赛开始, 严止为了和路任作对, 邀请牧清童加入他的小队。
路任的目光, 才再次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不得不说,牧清童突发疾病死亡, 严止在
这个时候,他便觉出些不对来。
牧清童的存在, 似乎很奇怪。严止不是个冷血的人,和牧清童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对于他的死亡,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而牧清童的存在,也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模糊起来。在那天, 严止对于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无论是牧清童, 还是过往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仔细回想起来,从小到大,他身边唯一的真实似乎只有路任。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严止觉得他凝滞许久的心境, 似乎有了松动。
再之后,他又孤注一掷地修习的佛门心法,心境再度澄净,修为也势如破竹回到巅峰时期。
突破的机遇来得无比的寻常,严止甚至没有什么犹豫就进入了顿悟状态。即使此时,他们是在野外,距离蜂巢中心地带不过一天的路程。
严止相信路任,他们从小打到大,一直都是彼此竞争的关系。关键时刻,他们能把后背交付给彼此。
他向前走去,遇到挡在面前的障碍都毫不于犹豫以拳风击碎,没有什么能让他停下一两秒。
很快,道路到了尽头。
眼前的迷雾慢慢淡去,出现在严止眼前的是熟悉的建筑。
这是,他家。
严家是传承了很久的古武世家,家风优良,家里人口不多,关系和睦。他家在玄武市市郊的地方,有一个大院。
路任家离这里不远,算是隔山相望。
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古朴的大门上挂上了红色灯笼,这一般是只有春节的时候才会挂的。门上贴着一对喜字。
严止愣了一下,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他家人丁不旺,差不多适龄结婚的青年除了他之外,再无他人。
严止皱眉,走上前去推开了门。
门内,一片红。
面目模糊的人走上前来,说了些听不清楚的话。
严止知道,这只是他的心魔劫,一切都是假的。他便也不在意内容,只能模糊的感知到,是祝福的话。
难道,这最后一道心魔,是色一欲?
严止沿着红绸的方向,不疾不徐地一路走去。如果是色一欲,那未免太过简单。
他从不为美色心动过,二十几年来,不是没有人向严止表示过好感,好看的不好看的,严止都心如止水。
这一次,也一样。
不管在房间内的人是怎样的貌若天仙,他都不会为止所动。
严止已经停在了房门前,他抬手,推开了门。
里面的人,坐在古典的拔步床前,抬起了头,一袭热烈的红衣,满屋热烈的红色,也比不过那人的灿若朝阳。
轰的一声,严止只觉得脑子里糊成一团。
“路,路任,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拉着严止的手,走向了床铺的方向。
路任坐在距离严止一米之外的地方,皱着眉头盯着严止。
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
明明此前四周的土行元素在欢呼雀跃,疯狂向着严止的方向涌动过去,为他的突破助力。
严止是纯粹的土行属性,如大地般厚重,在突破的时候,其他四种元素都会被排斥在外。
现在,却有火属性的元素慢慢靠近严止,甚至开始没入他的丹田。
严止小麦色的肌肤上,也浮起些不正常的色泽来。
路任虽然从未突破到过宗师境,但也能看出情况不对。
他看了一眼严止的手,发现对方小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手背上的血管变得更加清晰起来,明显是用尽了所以的力气在握着手中的佛珠。
这个时候,小钧开口了:【路任,严止那边的状况不太好,恋爱脑buff有开启的迹象,现在他被剧情纠正机制寄生,我也不确定会产生什么结果。】
路任问:“严止的灵魂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管是什么程度的寄生,都是会消耗灵魂之力的,这一点路任很清楚。即使是和他和谐共处的小钧,实际上在最初的时候也是靠着路任的灵魂之力生存下来的。
只是小钧很安分,消耗的灵魂之力很少,而路任经历无数次的重生,灵魂之力比普通人要强大不少。
在纪骁线独立出来之后,小钧便获得了足以生存下去的能量,甚至还能反哺路任。
以剧情纠正机制在之前被时衍搞残的局面看来,现在的剧情纠正机制绝对是没有能力做再多的事情。
不能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