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睡了个好觉,沉礼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懵,身体竟然松快多了,没有了昨天那种忽冷忽热的感觉。
昨天他好像出了很多汗,所以迷迷糊糊中有人给他擦汗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啊?
“嗯?你醒了?”沈曜手里端着托盘推门而进,“还难受吗?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沉礼愣愣地看着他:“好多了但是……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在哪儿?”沈曜坐到了他床边,给他把饭摆上。
“我以为你去赌场了。”沉礼道。
“我是去了,”沈曜先让他喝温开水,“去了一趟之后回来的。”
沉礼发了许多汗,嗓子早就干得冒烟了,喝点温开水舒服了许多。
“我和老板说了,以后不去了。”
“噗~”沈曜这句话让沉礼猝不及防,“什、什么?”
“我以后不会去了,”沈曜对他笑了笑,“我不是答应过你了吗?”
沉礼有些不敢置信,他没想到沈曜答应他的事是真的说到做到,而且行动如此迅速。
“那……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先把病养好再说。”沈曜用勺子把粥搅了搅,让它凉得快一点。“不用担心我,我总会找到营生的。”
这个倒是,沈曜看上去就像是有足够能力应对生活的人,沉礼莫名对他很有信心,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会有办法。
“你手艺挺不错的。”再次喝到沈曜做的粥,沉礼已经确信了,不是前两次他味觉麻木的原因,是沈曜做的吃食确实不错。
粥看起来很简单,可水放多少、熬煮多久、黏稠程度和调味,都是有学问的。
像沈曜做的,就软糯适中、香甜可口,粥里放了点香菜提鲜,让粥闻起来更鲜香扑鼻,沉礼吃得很满足。
沈曜开玩笑道:“以后就每天给你煮一大锅粥,你一日三餐就都喝粥吧。”
“好啊。”沉礼出乎意料答应得很爽快,“如果是还吃之前的饭菜,我宁愿每日都喝粥。”
“噗~”沈曜忍俊不禁,“你这太抬举我了,饭馆的大厨要是听到你这么说,怕是要难过了。”
“既然你这么赏脸,那我就辛苦一下,勉为其难地每日做给你吃吧。”
沉礼以为他就是煮煮粥,还认真地建议道:“你不如就去开个粥铺,生意肯定不会差。”
沈曜笑了笑:“我会的多着呢,可不只有煮粥。”
三日回门没回伯府,文昌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岂有此理!这个孽障,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原本就没把沉礼的狠话放在心上,三日回门不见人,这显然是印证了沉礼的决心,也是在文昌伯看来,对他权威的又一次挑衅。
“不回来就不回来,还当谁稀罕他这个人呢!他最好一直这么硬气,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要哭着来找我!”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笃定沉礼会过得不如意。
朱姨娘倒是在心里偷乐,沉礼越不出现才越好呢。
“伯爷,你看,礼哥儿如今都嫁人了,侯府那边……若是放弃这桩婚事,那多可惜啊。我是想,要不,就在仪姐儿和梦姐儿之中选一个,让咱伯府和忠毅侯府,继续两姓之好,你觉得呢?”
文昌伯皱着眉,没有直接表态。“这事我要先和母亲商量一下。”
朱姨娘撇了撇嘴,就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明明老夫人和伯爷都很想和侯府结亲,除了礼哥儿,她们梦姐儿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仪姐儿那么蠢笨木讷上不得台面,怎么能和她的梦姐儿比?
沉礼望着窗外,有些想念陈泊屿。他现在,大概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已经把他给忘了?
他和陈泊屿,是在一次诗会上认识的。陈泊屿意气风发的样子,很令人印象深刻。诗会上不少大家闺秀都在暗地里讨论过他,但他偏生往沉礼跟前凑。
沉礼不爱出门,他就经常递拜帖,以切磋学问的名义来府中找他。伯府想要跟侯府攀上交情,对这种情况也是默许的。
一来二去,沉礼便交出了自己的心。
他知道,朱姨娘和梦姐儿也在打陈泊屿的主意。陈泊屿不仅出自侯府,还长得一表人才,梦姐儿第一次见他就挪不开眼。
他心中也担忧过,可是总觉得陈泊屿不会被抢走。
骨子里的骄傲让他说不出催陈泊屿上门提亲的话,明明侯府那边也隐隐认可了他,本以为他终会等到那一天,没想到命运还是阴差阳错。
沉礼的心本在误以为自己清白已失时就死了,可沈曜告诉他他没有碰他之后,他又忍不住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奢望。
人生苦短,若不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那有什么意思?
沉礼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追寻幸福的一丝丝希望,他只想能够再见陈泊屿一面。
“礼哥儿,从明天开始,你和我一起早起去爬山吧。”如晴天霹雳一般忽然降临的消息,打散了沉礼所有的伤春悲秋。
他震惊道:“为什么?”
“你体质太差了!”沈曜双手环胸,神情严肃,好似军队里铁面无私的教头,“一看你就不怎么锻炼体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