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脚步顿了一下, 她走到了屏风后面准备等沈钧尧走了以后再出来。
沈钧尧和郑太公不知道聊了什么,苏软腿都站麻了沈钧尧才向郑太公告辞。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苏软的错觉,她总觉得沈钧尧临走的时候往屏风这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苏软摇摇头暗示自己许是多心了。
苏软虽是比刘珠和李瑾琛年长几岁,但还是和刘珠、李瑾琛学一样的内容。等到苏软完成课业后已经是晌午了, 她并没有在郑府用膳而是准备回秦国公府用膳, 马车行至半路的时候苏软让春儿去全聚德买甜点, 而苏软则是坐在马车上等着。
正当苏软百无聊赖之际, 马车帘子突然从外面被撩开了。苏软抬头看,大惊失色:“你...你怎么进来了?”
沈钧尧瞧着身子不断往后缩的苏软,脸上神情并不是很明朗, “软软, 那日我不是说等我回来有话要与你说吗?”
苏软轻轻笑一声, 抬起眼睛看向沈钧尧:“可是我不觉得你我之间有什么话要说。”苏软指着马车帘子:“还请沈郎君自重,快下马车。”
沈钧尧紧紧攥住苏软伸出来的手, “什么叫没有话说,先前你说的你喜欢都是假的,是吗?”
苏软:“是。”
沈钧尧瞧着毫不犹豫的苏软, 猩红着眼复问:“为何骗我?”
苏软的话,他一字一句都当了真。
“沈郎君不是喜欢听这种话吗?”苏软, “沈郎君听不到心上人说这种化, 自是要找个替身来说。这也算是全了沈郎君的心愿不是?当时沈郎君也是喜欢听的,如今却反倒怪罪起我来了。”
“苏软, 我从未拿你当过定王妃的替身。”
“没有?”苏软冷笑不屑:“沈郎君说这话谁会信呢?若不是因为长相相似, 你能让我入沈府吗?若不是她,你又怎会对我千好万好?”
苏软偏过头对沈钧尧一字一顿的说道:“不瞒沈郎君,苏软当日进沈府不过是贪图你的银两罢了,对沈郎君没有一丝情意可言。”
沈钧尧当日虽是听苏软和春儿说过一次, 但现在又听一次还是止不住的心疼,“苏软,收回去,将这话收回去。你说你心悦于我。”
苏软不说话,只是用行动来告诉沈钧尧不过是痴心妄想。
“苏软,说话。”沈钧尧加深力气,攥紧苏软。
苏软吃痛,却仍不肯松口。她眼睛盯着沈钧尧的脸说道:“沈郎君,我不是圣人,秦可人不要的我苏软也不稀罕。”
是的,苏软虽然认回了秦家但是她对秦可人却没有一丝好感。那日,秦国公开宗祠认她回秦家的时候,秦可人也回来了。苏软至今忘不了秦可人对她说的话,
“恭喜妹妹认祖归宗。只是妹妹即便是认祖归宗了又有什么用呢?我依旧是母亲名下的嫡女,更是定王正妃。而妹妹呢,好不容易摆脱了舞女的身份却又成了侍妾。哦对了,便是沈钧尧怕是也未曾真心待过妹妹吧。”
苏软从未自诩自己是圣人,她岂会不怨。若不是秦可人母女,她的养母又怎会宁愿死也不到京都求救。若不是她们母女,自己总不会为人侍妾,低人一等,便是连亲事都难定下来。
如今,沈钧尧得不到秦可人却要退而求其次得到自己,苏软又怎会稀罕。
沈钧尧松开苏软的手,他叹气摸摸苏软的头,“原来你的心结在这里。软软,我从未喜欢过秦可人,也从未将你看成她的替身。”
苏软还是一副不信他的神色。
沈钧尧继续说下去:“当年,先太子和我、秦瑜以及秦可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当年秦可人嫁给定王前曾隐晦问起我是否要娶她,我拒绝了。软软,我只拿秦可人当过妹妹,后来秦可人嫁给定王后,秦家就转了风头改为支持定王了。当日,我之所以让你入府是因为你像极了我青州的一位故人。”
“青州故人?”苏软眉心一跳,瞧着沈钧尧。
沈钧尧笑着看她,“是啊,就是青州的一位故人。先太子过世后我曾数次入青州寻他骨骸,在途中遇到两位小乞丐,其中一位小乞丐虽穿的破破烂烂,眼睛却炯炯有神,一张嘴巴能说会道。撒起谎来,眼睛直直看着你的眼睛,一点儿也不心虚。我问她叫什么名字,你猜她说什么?”
苏软心抖了抖,弱弱试探出声:“她是不是说她姓何,名必问。”
沈钧尧低低的笑在马车上响起,他逼近苏软耳旁道:“是啊,我与那小娘子同行十数日,那个小娘子还不肯告诉我实话,骗我说她叫何必问。后来我才知道她叫苏软。”
苏软缩了一下肩膀,她记起来了当年她和春儿从青州到京都一没干粮二没银两,路途中曾遇到过一位少年,她见少年衣裳华贵便主动与少年搭话提出要给少年带路,一路上白吃白喝了好多顿,但是带的路却是越来越偏。她怕少年找她算账便报了个假名字。
谁能料到,当年的少年就是沈钧尧啊。
当真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那又如何?”苏软推开沈钧尧:“当年是你自己愿意让我带路的,我不认识路你也不能怪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现在我给你银两是你自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