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特意转了一圈将我带至这处, 我以为王妃定是不着急呢。”苏软瞧着丫鬟这种小手段来折辱她,苏软这几天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反倒是放下了大半,“况且,我素来听闻定王妃待人和善如今看来到是与传闻有所......”
苏软言未尽, 意思却已经很明确。
“你莫要胡说!”丫鬟左瞧右看, 有些慌神。
“怎么回事?怎的将苏娘子引到了这里?”还未等到多说什么, 另一位丫鬟寻了过来, 她看到慌神的丫鬟和站在一旁的苏软以及那角门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七七八八。她皱着眉头呵斥道:“泼才!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是敢这般怠慢苏娘子?”
“安儿姐姐,我....”丫鬟几欲要哭,她本来时王妃院子中洒扫的二等女使。前些日子, 王爷刚将王妃身边的四大丫鬟之一赶了出去, 正好让她补了缺。只是, 她即便进了王妃府中服侍却也并没有得到器重。那日,她近身服侍王妃的时候听到了王妃和安儿窃窃私语这才明白王妃很是讨厌这位苏娘子, 她今日存着讨王妃欢心便故意为难苏娘子。
“不识眼力劲儿的东西!”安儿瞪着眼睛训斥了一番丫鬟,于是又转过脸笑:“苏娘子,这丫鬟忒不知好歹。您也别与她计较。请随奴婢去侧门。”
苏软点点头, “好。”
“王妃听闻苏娘子衣裳图样很是新颖,便差了奴婢去锦衣阁请苏娘子入府量体裁衣。”
“我不过是略会画几式图样, 王妃能看得上眼乃是我的福气。”苏软嘴上与丫鬟客气道。
丫鬟引着苏软一路顺畅的入了王府。想来这丫鬟在府中极有脸面府中不少丫鬟仆人们与她问好。
苏软经由前院, 正厅穿过甬道长廊到了定王府的后院,王府后院布置异常精致, 流水长桥、奇珍花草。更让人啧舌的是, 偌大的后院中竟还养了孔雀,孔雀正梳理尾羽。
“苏娘子稍等片刻,奴婢去进院子通报王妃。”安儿在后院门口停了下来,与苏软说道。
“有劳。”苏软微福身。
安儿进去不多一会儿, 便笑着出来对苏软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苏娘子,王妃请您进去。”
苏软深吸一口气,看着定王妃院子大门,扉门半掩,苏软看不清楚里面真真模样。苏软瞧了一眼身旁挂着得体笑容的丫鬟又看一眼满脸担忧的春儿跨进了定王妃的院子门。
到了院子里,苏软并没有登时见到定王妃。安儿上了茶水点心对苏软解释王妃正在梳妆打扮还请她稍等片刻。苏软甚好脾气的应下了。这一等便是等了足足两炷香的时间。苏软只能坐在厅里耐着性子等着,其实不等又能怎样呢,她只是锦衣阁的小掌柜,而秦可人乃是秦国公夫人养在膝下的女儿,与嫡女也差不了多少。听说,秦可人出嫁时嫁妆箱子足足有百箱。苏软那个小小锦衣阁怕是根本入了了秦可人的眼。
又过了半晌,安儿终于过来了她歉意对苏软说道:“苏娘子久等了,王妃请您进内室。”
“让苏娘子久等了。”内室屏风后面传来女子娇柔。
“请王妃安。”苏软明白这应该就是定王妃秦可人了,她定了一下心神道。
屏风后面,
秦可人转过身的瞬间有些晃神。她先前只是见过探子画的苏软模样,如今见了才知道那探子也不过只画出了苏软五分容貌,人比画竟是美太多。
站在秦可人面前的苏软粉面含春,丹唇柳眉,蜂腰细臀。
恍若天人。
秦可人攥紧帕子,即便她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位苏姨娘确实是美,美的不可方物。与她也确实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而且,秦可人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苏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但秦可人又很确定她先前从没有见过苏软,这种熟悉感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秦可人暂时将这疑惑压了下来,她还没忘了今日让苏软过来是所为何事。
“本宫听说你画的衣裳图样很是时兴,不知道你可带图样过来了?”
苏软无法透过屏风看到秦可人的模样,她敛神从春儿手中的箱子中拿出来了一沓衣裳图样递给安儿。
秦可人接过安儿递过来的图样,漫不经心翻着。苏软图样画的确实不错,只是,秦可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本宫听说苏娘子先前乃是长公主府的舞女,后来又成了沈大人的妾室?”
来了!
苏软心头一震,“是。”
秦可人的笑声从屏风后面传过来,“本宫与儒之自幼相识,交情不浅。本宫素来知道儒之性情淡漠,前些日子听说儒之为了你一掷千金,便想着邀请你来府上说几句话,喝上几盏茶。却不成想,你竟自请离了沈府,想来儒之应当很是不舍。”
儒之,乃是沈钧尧的字。兴朝不成文的规定,字只有只有长辈亲近之人可以称呼。而此时秦可人一句话中出现了五六个儒之。
苏软一时料不准秦可人说这番话的意图,她也不好过多说话,只淡笑:“草民蒲柳之姿,不堪服侍大人。”
“苏娘子可真是谦虚。本宫很了解儒之,旁人也不是没给沈府送过侍妾,只你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