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油机了吗?叭叭个不停。
韩刚第一个支持弟弟,用力地鼓起掌来:“小锐,说得好,说得棒。”
韩铁也不敢示弱用力鼓掌:“说得呱呱叫。”
其他的韩姓社员赶紧跟上,用力地鼓起掌来。
李家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李满福冷冷地说道:“韩兑,你说办厂就办厂,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韩兑一脸惊讶:“队长,这么好的事,你竟然会不同意吗?你难道不希望我们八队早点建设成为社会主义新农村?难道不希望咱们全体社员走向共同富裕?”
李满福严肃地说:“社会主义新农村不是你这么建设的,共同富裕也不是这么搞的。”
韩兑真心地请教:“那你说,要怎么建设,怎么搞?”你行你上啊。
李满福一时语塞,但他很快就说道:“这是一个很大的议题,哪能一句两句就说清楚?”
韩兑两手一摊:“可能我经验少吧,我只知道,‘斗争炼意志,实践出真知’。一件事,如果一直想不透彻,还不如边做边想,而且要跟大家一起想,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人民才是真正的英雄。所以,我要跟大伙一起,在实践中寻找出路和办法。”
李前进不耐烦地嚷道:“你可拉倒吧,你想来想去就想这么个破方法,还根雕厂,你咋不把土坷垃给雕出来?”
韩兑看着李前进,真诚地询问:“那么前进同志,你帮大家想出个不破的方法呗?”
李前进被噎得哑口无言。他哪有什么办法。
韩兑一脸严肃地说道:“有位无产阶级革命家说过,没有解决方法的批评就是一种别有用心的否定和打压,这是人类灵魂中肮脏的一面。前进同志,你要引以为戒啊。”
刘卫国疑惑地问道:“小韩,这位革命家是谁啊?”他怎么没听说过?
韩兑惊讶地反问道:“天哪,不会吧?你连这位革命家都不知道?”
刘卫国赶紧补充:“哦哦,我想起来了,有点印象。”
韩兑满意地笑了,其实他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他以前就这么应付别人带有冒犯性的大惊小怪。
刘卫国接着说木雕厂的问题:“小韩,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到底年轻,不知分寸。我怕你这个木雕厂会被人扣上走资本主义路线的帽子,所以,还是关了吧。”
韩兑一脸悲壮地说道:“俗话说,干部不带头,思想太保守。人民当家既作主,我要大胆往前走。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人。”
李满福敷衍道:“就按卫国说的办,先把厂子关了,以后再说。”
韩兑义正词严地祭出领袖诗词:“‘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李满福咬着牙说道:“你背得很好。”
韩兑谦虚地说:“是领袖的诗词写得好,一看就让人忘不了。”
李满福接着又说,“想办厂你就接办,但是队里条件差,没有什么可支持你的。”钱、人一样都没有,我看你怎么办?
韩兑接着背书:“’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老师说得真对,多背书有好处,总有一天会用得上。这一世用不上,来世也能用上。
李满福皮笑肉不笑:“好好,背得好。”
说完,他背着手离开了。刘卫国也只好跟着离开。
张会计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也跟着一起离开。
李前进:这就走了?
他也想背几句领袖诗词反击韩兑,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前几年背过几句来着,这几年没用又忘了。他看向李波浪,李波浪避开他的眼神,这谁记得住?
李前进狠狠地瞪了韩兑一眼,带着人离开了。
李姓社员们带着满腔的失望离开了,李满福亲自下场都斗不过吗?
他们人还没走完,周游也上来凑热闹:“‘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这是送瘟神,也是送李满福等人。
韩兑夸奖道:“背得好,周同志,你有前途啊。”
周游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跟你一比也就一般般。”
秦直也过来说:“韩同志,前几年我们也这么斗过语录和诗词,没想到你们这里也这样。”
韩兑笑着说:“你们工人阶级是领导嘛。你们先开始,我们贫下中农紧跟上。”
秦直:“……”这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好话。
不管怎样,这帮瘟神终于走了,大家是笑逐颜开,围上来夸韩兑。
“小锐,有文化就是好,背几句诗词就把人气跑了。”
“是啊,都不带骂爹骂娘的,还把人气坏,太厉害了。”
韩兑说道:“骂爹骂娘,哪能啊。我可是个老实人,再说了,我骂了人家爹娘,人家不得骂我的?我这么孝顺的人,可不能连累爹娘。”
陈月香听得直感动,多孝顺的儿子呀。
大家夸完韩兑,又开始说起正事。
“小锐,咱这池塘真要清理吗?”
“你这厂子真要办下去?问题是谁买呀?”
“下午真有人来监督咋办?”
……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