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博怀这些年虽然离京在外, 但同家中两位兄弟也偶有书信往来。从家书中, 薛清璇知道自己有位堂妹, 名叫薛清宁,比她小两岁。
但她却这位堂妹却并没有什么感情。
也是, 两个人并没有在一处长大,且昨日才初见,能有什么感情?
且一见面, 就看到薛清宁如众星拱月一般, 自己却是淡然无光, 完全被她给比了下去,就更加的没有什么感情了。
即便现在明知道她吹了风得了风寒, 薛清璇也没有什么感觉。
便吩咐文杏:“我便不过去。你拿着这两盒糕点去一趟,只说我身子也有些不爽利, 等过两日再去看她。”
文杏答应着去了,薛清璇便转过身慢慢的往回走。
原还想着徐氏还在同母亲闲坐,她若这会儿回去,被徐氏看到,问起她如何去探望薛清宁这么快便回来了不好回答,便在各处闲逛。
左右才刚回来, 这荣昌伯府她并不熟悉。但往后总是要熟悉起来的,因为这里也是她的家。
却不想徐氏已经同姜氏作辞, 担心薛清宁的病情, 正要去静雨轩看她。
路上就看到了背对着她们坐在亭子里面的薛清璇。
“这三姑娘不是说要去看我们姑娘, 如何现在却在这里闲坐?且跟着她的那个丫鬟呢, 怎么不见?”
孙妈妈立刻惊讶的说起来。
徐氏听了冷笑一声。且不说话,抬脚继续往前走。
等到了静雨轩,文杏已经送了糕点回去,绿檀正在往窗前炕桌上摆着的错银梅花纹的三足铜香炉里面放安神香。
看到徐氏掀帘子走进来,忙屈膝行礼。
徐氏见薛清宁阖目睡在床上,走过去瞧了一瞧,然后脚步轻轻的往外走。绿檀也忙跟着。
到了明间里,徐氏坐下,问绿檀:“方才孟世子和二公子都过来了?可说了什么?”
心里有点儿埋怨薛元青不会做事。
纵然孟锐同薛清宁是义兄妹的关系,但现在两个人都大了,是该避避嫌的。如何能带着孟锐来自家妹妹的闺房呢?
且薛清宁现在病中,孟锐过来的时候她肯定外衣都没有穿,只穿了里衣......
绿檀不敢隐瞒徐氏,便将先前徐氏走后薛清宁如何又发起了高热,随后孟锐和薛元青过来,孟锐如何迫着薛清宁喝了药,薛清宁气恼之下又如何将孟锐的手咬的流血了的事都悉数说了一遍。
“......奴婢们当时在旁边看着都吓傻了,生怕孟世子因着这事生气。但是孟世子没有生姑娘的气不说,反倒问着姑娘还生不生气。若还生气,便只管咬他。”
听得徐氏也呆愣起来,不晓得该说什么。
往常孟锐如何对薛清宁她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确实如亲妹妹一般的娇宠。甚至连薛元韶和薛元青这两个一母同胞的亲兄长都比不过,却没有想到孟锐竟然会这样的迫着薛清宁喝药。
顿了顿,才问道:“姑娘喝了药,现在病情如何了?”
一说到这个,绿檀面上就有了笑意。
“奴婢瞧着姑娘喝了药之后出了一身的汗,那高热就退了。奴婢伺候姑娘擦了身子,又伺候姑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姑娘随后便睡了。奴婢瞧着姑娘睡的较先前安稳了不少,想来这药确实是该喝的。”
这样便最好了。
徐氏点了点头,转过头笑着对孙妈妈说道:“孟世子的这个法子倒好。待会儿她醒过来再给她煎一碗药,若再不喝时,便也给她灌下去。”
孙妈妈便也笑着说道:“只是谁来灌呢?夫人您肯定不舍得,大公子和二公子肯定也硬不下那个心肠,想来也只得孟世子来才行。便是他来了,也得在手上缠上几层布巾才行,若不然只怕又会被我们姑娘给咬了。”
听的徐氏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便道:“看来老话说的一物降一物是再不差的。不过宁宁也确实该让孟世子这样的人来治他一治,若不然什么事都由着她的性子来,越来越难管了。”
小桃这时刚掀帘子走进来,听到她们几个说话,并没有反应过来徐氏和孙妈妈这是调侃的话,只以为是待会儿煎了药真的要孟锐再迫薛清宁喝下去,忙说道:“回夫人,孟世子已经走了呢。刚刚奴婢去小厨房,叫柳嫂子今儿晚上给姑娘煮一锅清淡些的粥,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孟世子和二公子在园子门口,还遇到了三姑娘。”
徐氏笑了一声,问绿檀:“刚刚三姑娘过来了?”
绿檀摇了摇头:“三姑娘没有过来,是她身边的丫鬟文杏拎着两盒子糕点过来了。说是三姑娘身子也有些不爽利,等过两日好了再来看望姑娘。”
徐氏听了,和孙妈妈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只吩咐绿檀和小桃她们小心伺候薛清宁。若薛清宁病情有什么变化即刻去告知她。
叮嘱完,见薛清宁还在睡,便起身同孙妈妈走了。
待走出静雨轩的院门,徐氏便冷笑了一声,对孙妈妈说道:“先前我见她叫她女儿来探望清宁,便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有叫来探病的人又换衣裳又重新妆扮的?果不其然,一见孟世子走了,便立刻不来,只叫了个丫鬟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