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薛清宁玩的是很尽兴的。回来的时候孟锐甚至还特地绕道将她和薛元青送了回来, 然后才带着自己的侍卫回靖国公府。
按照崔子骞的说法, 就是他跟在孟锐身后这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的,他这个外甥到底还是比不过妹妹。
然后就被孟锐一马鞭子直接抽在了他骑的马屁、股上。下一刻那马儿就撒开四蹄往前跑走了, 很快的就不见了踪影。
薛清宁抿唇轻笑。同薛元青一道跟孟锐作别,见他和一众侍卫骑马走远了,这才转身走进大门。
等回到上房, 就看到徐氏和薛元韶两个隔着炕桌对面坐在明间的罗汉床上,正在说上个月香皂铺子的盈利情况。
看到他们两个,徐氏就笑着问道:“你们回来了?如何, 今儿跟孟世子玩儿的可高兴?”
一面叫丫鬟端水进来给他们两个洗手净面。
小青接了薛清宁的斗篷,小桃过来替她将袖子挽了上去, 露出一截皓白如玉的手腕来。
徐氏一眼就看到她左手腕上面戴着的那串红珊瑚手串。
实在是她的肌肤生的太白净了, 这珊瑚手串又是极纯正的朱红色, 想要不注意到都难。
薛清宁的首饰都是徐氏置办的, 每一样她都知道,以前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红珊瑚手串。
再想到自打薛清宁认了孟锐为义兄之后, 孟锐已经送了她好些东西。诸如白玉佩, 白玉珠子灯笼这些, 每一样都很贵重,还如何猜不到这红珊瑚手串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说薛清宁:“你又收孟世子的东西。还这样的贵重。”
语气里面带了点儿责备的意思。
孟锐诚心诚意的对薛清宁这个义妹好,徐氏看着心里着实高兴, 但是薛清宁总是收孟锐的东西她却觉得不好。
若只是一些不怎么值钱的玩意儿便罢了, 但孟锐哪一次送给薛清宁的东西价值不在百金以上呢?教旁人知道了, 只怕就要以为他们是贪图这些东西了。
薛清宁就解释:“......这是三哥看到我给他做的那只香囊,很喜欢。还说三日后是我的生辰,他来不了,今日就先将生辰礼物送我。”
语气有点儿忐忑。因为她自己其实也觉得总一直收孟锐送她的这些东西不好。可是当时孟锐却是不由分说的就将这串红珊瑚手串戴到了她的手腕上面......
薛元青担心徐氏会说薛清宁,忙也说道:“这手串孟锐也不是白送给宁宁的。他说了,要宁宁亲手给他做两双鞋袜。”
徐氏沉吟不语。
这鞋袜,历来却只是做给自己亲人的。又或是做给自己的丈夫,或是情郎的,但是现在孟锐竟然要薛清宁给他做鞋袜......
但转念一想,孟锐已是认了薛清宁为义妹,既如此,他们两个也算得上是兄妹,做兄长的叫妹妹给自己做鞋袜,这也没什么。
就点了点头,对薛清宁说道:“既如此,你便好生的给孟世子做两双。”
想了想,又说道:“我记得我耳房里面还有几匹蜀锦和杭绸,明日上午我叫文竹寻出来。就用这个给孟世子做鞋袜罢。”
蜀锦和杭绸都是很名贵的绸缎,徐氏原是想留着给薛元韶,薛元青和薛清宁裁衣裳的,但这会儿她还是决定拿出来。
薛清宁收了孟锐好几样东西了,虽说给他做了只香囊,可又值得什么。那给他做的鞋袜肯定要用好料子的,也算是薛清宁的一片心意。
薛清宁应了下来。
待洗过手之后,她挨着徐氏在罗汉床上坐着,薛元青则是在左手边的第一张玫瑰椅中坐了。
瑞香手里拿着黑漆嵌螺钿的茶盘给薛元青和薛清宁送了茶过来,分别搁在了他们两个手边的小几和炕桌上。
薛元青也确实是渴了,所以拿起茶杯,低头就喝起茶来。
薛清宁看他一眼。料定他肯定将孟锐对他说的那件事给忘了,不然早在进门的时候就该将那事告诉给徐氏和薛元韶知道了。
就拽了拽徐氏的衣袖子,跟她说道:“娘,先前在芙蓉苑的时候,三哥说他现在是神策营的统军了,三日后就要去神策营报到。还说到了那日,叫三哥和崔公子也一起过去报到。”
徐氏听了这话,一脸的震惊。就是薛元韶,也抬起头,面上是掩都掩不住的惊讶。
“孟世子的这意思,这意思是......”
徐氏却是不敢往下说了,因为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薛清宁笑着点了点头:“嗯。三哥的意思,就是二哥往后也是神策军了。”
徐氏好一会儿都没有说出话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京城里面虽然有几支禁军,但神策军却是地位最高的,能经常见到皇上。但凡进了神策军,再立些军功,教皇上记住了,这辈子都是不用愁的了。
京中有多少权贵子弟想要进神策军都不能。比方说平江伯的嫡长子陆鸿云,徐氏就曾听人说起过,平江伯花了大价钱,也求了好些人,就是想让自己的嫡长子进神策军,但最后依然没有成功,但是现在,孟锐竟然说让薛元青三日后随他一同去神策军报到!
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