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起生辰礼物, 薛清宁暂且敛了自己的怒气, 回头叫了一声小桃。
为了有仪式感, 她还早先几天就开始寻摸合适的匣子。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一个朱漆描金的匣子, 匣面上还彩绘着四季花卉和花瓶, 寓意四季平安。匣子里面也用上好的红绸子铺在底下,再将那香囊放进去。
就是香囊里面, 她也特地找徐氏要了一块她珍藏好些年的龙涎香放了进去。
于是孟锐接过匣子一打开, 立刻就闻到一阵幽幽的柔和甜香。
龙涎香虽然是极贵重的香料,一两金子都未必能买到一两, 但是对于孟锐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以前他屋里的香炉里面就经常会点这个香。
重要的是那只香囊。
雪青色的绸子,上面绣着折枝海棠,还有一双蝴蝶在翩跹起舞。
看得出来这只香囊做的很用心。无论是上面绣的海棠,还是蝴蝶,甚至只是一片叶子, 或是蝴蝶头上的长须,无一不精美。边缘处缝合的针脚也很细密,香囊口的抽绳还一边缀了一颗小巧的碧玉珠子。再往上就是棕色的系带了。
孟锐高兴的,立刻伸手扯下腰带上挂着的白玉坠儿, 就要将这只香囊挂上去。
但想了想, 却又抬手将香囊放到怀里去了。
崔子骞在旁边看着不解,就问道:“小舅舅,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一直念叨着要薛清宁亲手给他做一只香囊?怎么现在给他做了一只, 他却不戴?
“你懂什么?”孟锐正色看他, “这可是宁宁亲手给我做的香囊, 怎么能这样戴在外面?要是沾了灰,弄脏了怎么办?又或者不慎掉了,那可要怎么办?到时你给我找?”
崔子骞:......
他转头看着薛元青,用目光无声的传达自己此刻内心的想法。
他的小舅舅,约莫是疯了!
不过是一只香囊罢了,即便是薛清宁亲手绣的,就值得看重成这样?
薛元青也很愕然。
他低下头看了看正挂在自己腰上的那只宝蓝色的香囊。
这个就是去年他过生辰的时候薛清宁亲手绣了送给他的,但他可是时常挂在腰上的......
至于薛清宁,她觉得她的耳根子都要开始发起烫来了。
上前两步走到孟锐跟前,然后低声的说他:“不过是一只香囊而已,你这个样子做什么啊?即便是真的弄脏了,又或者弄丢了,我再给你做一个就是了。”
实在用不着这样珍重的揣在怀里,还说那样的话。叫旁人怎么看他呢。
孟锐却是不管旁人怎么看他呢,笑眯眯的问她:“你愿意再给我做香囊啊?”
薛清宁压根就没有察觉到他在给她挖坑,点了点头。
孟锐依然笑眯眯的。身子也凑近过来一些,笑着低声的说道:“香囊暂且你就不用再给我做了。倒是我挺费袜子的,不然你给我做双棉袜?或者给我做双鞋也成。”
薛清宁无语的仰起头看他。
这个人,是不是太会顺杆爬了?她都还没有给她大哥和二哥做过鞋袜呢。
顿了顿,才说道:“我现在只会做一些小东小西,鞋袜这些我还不会做。”
这话她倒也不全是推辞,确实现在徐氏还没有教过她做鞋袜,她也只会做一些香囊,荷包,绣绣手帕罢了。
所以她的意思是,她以前从来没有给别人做过鞋袜?
想到这里,孟锐忽然就觉得高兴起来。
她平生做的第一双鞋袜,他是肯定要的。
就蛊、惑着她:“你看你现在也渐渐的大了,总是要学着做鞋袜的。不然这样,你就拿我练练手,第一双鞋袜就做给我?就算你做的不好了,我也肯定不会笑话你的。”
面上看着却是一本正经的神情,好像挺为她着想的样子。
薛清宁:......
这是真当她傻呢,还是将她当做小孩儿来哄呢?
就算她真的要学着做鞋袜,第一双鞋袜不会拿自己练手?再不济她做给徐氏,薛元韶或薛元青,就算做的再不好,他们也肯定不会笑话她的。
就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孟锐见了,赶忙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然后不顾薛清宁的挣扎,握住她的左手,就将那东西往她的手腕上面戴。
冰冰凉凉的。垂眼一瞧,就见是一串红珊瑚手串。
红珊瑚原就不易得,可这样的一串红珊瑚手串却是颗颗都是一般儿大,也都是一模一样的朱红色,肉眼压根分不出每一颗的区别来。
得要费多少红珊瑚,才能做出这样的一串红珊瑚手串来!
孟锐却这样的就将这手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面,显然是要送给她的。
薛清宁不肯要,挣扎着要将她的手从孟锐的手掌心里面抽出来。
但是孟锐的手劲是很大的。哪怕现在他只用了一成的力气,薛清宁也压根挣脱不了分毫。
只觉得他的手就如同铁钳一样,牢牢的钳制着她的手腕,强势的不容抗拒。
偏他说出来的话语里面却还带着笑意。
“再过三日就是你的生辰,我原是想要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