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要打赌,那个被称作老王的人顿时就怂了。
“你……你这就是在无理取闹!”老王还是急眼,脸色也更红了,但怎么都不肯应这个赌约,而且话锋也有了改变,“就算这不是张大千的真迹,那总归是老的吧?买回去也肯定不吃亏!”
“不吃亏?就算是老的,仿品最多也就几千块,你这是多少钱,没数吗?而且现在的仿制技术,根本就难辨真假。”左边那人冷笑,“随便,反正不是我的钱,等回头你打眼了,吃亏了,可别再来跟我们倒苦水,我可不听!”
这话说出来,中间那个老王是彻底的犹豫了起来,原来还比较坚定的神色也开始变得不太坚决了。
“老胡,自己人说话就不太刺儿了!”右边那位一直没出生,此时显然是看不下去,劝和道,“咱们仨就是来闲逛的,在这么多人前斗嘴争论,都不嫌丢人吗,而且也不至于啊!”
“我是怕他花冤枉钱,还错了?”老胡也知道自己说的太冲,虽然不肯认错,但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
只是那老王,攥着手里的扇子却是不舍得,无奈下看向右边这人。
“老方,这件东西你怎么看?我要不要拿?”老王已经摇摆不定,却又不舍得,只能求助,“其实这四万的价格,
我勉强能拿出来。”
“你可别勉强了!”老方却是赶紧摇头,“其实老胡说的也没错,这东西就算真是民国老仿,也不值什么钱,而且你花四万买这个回去,你老婆真能跟你离婚,你都忘了上次的事了?”
老夏说的不算婉转,但语气却是在劝解,让人听着不是那么不舒服。
而且他的话也很明显的在同意老胡的看法,觉得这不是真品。
“唉……”听到这话,想到家里的母老虎,老王这才彻底的打消念头,“好吧,听你们的劝,只能不要了。”
虽说是听劝了,可是仍旧是依依不舍,毕竟这件东西他是打心底的新欢。
然而已经打定主意,他也只能把扇子放归原处,可眼神还一直留在上面。
他们仨在这争论的差点吵起来,摊主却是一脸的无奈。
毕竟自己的东西被人在这各种评头论足的断假,作为商家真是没办法继续做生意了。
周围可都是人在看着听着,这仨人走了不要紧,自己接下来可就出名了。
然并卵,他一点脾气都没有,毕竟是外地来摆摊的,肯定惹不起本地人,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见这人放下了扇子,他也算是松口气,更在合计要不要换个地方摆摊。
结论有了,结果也出了,老胡和老方自然
是想要离开继续逛下去,只是那老王还是依依不舍的,走一步回头看三次,眼神里全是眷恋。
“行了,别看了!”老胡有些不耐烦,“你能给看成真的还是怎么?”
“不是!”老王听到却停了下来,“等等,别走!”
“什么等等,等什么?”老胡彻底的不耐烦,“我还想看看玉器呢,你有完没完了?”
“再等等,你看那扇子被一个小伙子拿起来了!”老王指了指摊位,“咱们再看会儿,听听他怎么说的。”
老胡和老方全都是一脸的无奈,前者甚至有些气恼。
可是老王却不管那些,重新走了回来,盯着那把被重新拿起来的扇子。
拿起扇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夕。
他从头看到尾,自然知道三人争论的是什么,也没去中途要来看或者凑过来瞧。
这是古玩行的规矩,别人拿着东西的时候,自己是绝对不能强行拿走的。
更不会凑过去瞧,否则就是给别人提醒,自己就没办法捡漏。
其实这种东西,林夕第一眼瞧上就知道是真迹。
虽然扇骨不是什么名贵的竹子所制,但整体满是包浆,被盘玩到红的有些发乌,这就是典型的老标志。
至于扇面,则是微微的发黄,同样呈现出该有的老化状态。
以及扇面折叠
处的轻微裂痕,更是非常自然,并非人为故意折损。
这扇面上的内容,画的是一个老头住着个龙头拐杖站在树底下回头观望,形象很简单,却很活泛,画法看似简略却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出来的。
扇面的另外一面,则是提了一首五言诗,字迹更是潇洒漂亮,让人赞叹。
“咋的?”雷玉书现在不会怀疑林夕的眼光,而是问道,“这是真家什?”
“或许吧。”林夕没说实话,现在点头那就是在给摊主涨价的信号。
虽然林夕不差钱,可既然是来捡漏,那就得享受这个过程,要是花高价去买,还不如跑去拍卖行。
“多少钱?”林夕晃了晃扇子,问向摊主。
“给我三万五……”摊主主动降价五千,但想了想赶紧又改口,“不不,两万五就成!”
这东西是真是假,摊主自己也闹不明白,他们向来是串货,简单点还能看得明白,字画这种高深的可就没指望了。
再加上被那仨人一顿数落,他现在只想赶紧卖出去,能赚一分是一分,所以干脆主动落下一万五的价格来。
“两万,我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