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不过六点整的时间,街头的一个小吃摊上,坐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中年男子。
“你来了!”那男子忽然开口,声音压的很低。
而在他对面,则坐下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到无法让人注意到的男子。
老式的方形眼睛戴在脸上,油腻的头发梳成中分,身上穿着格子衬衫,反倒有点像那种所谓的伪知识分子。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开口却是让人惊讶到难以置信。
“孙德厚!”中分男子一边品尝着眼前的豆腐脑,一边淡淡的问道,“你还是找我了,这次要杀谁?”
没想到这戴鸭舌帽的男人竟是从孙家逃走的孙德厚。
此时的中谭地下世界里已经散出消息要捉拿他,不曾想这家伙不仅不躲起来,甚至还大摇大摆的坐在路边摊吃着东西,与人接头。
大隐隐于市,越是这样便越是不容易让人怀疑。
同样的,如果没有这种胆色,他又如何能将孙家兴旺到如此地步。
“林夕!”孙德厚掏出一张照片推到那人面前,“很强,适合你夜蛉的口味!”
“希望你没有骗我!”夜狼仍旧没有情绪上的波动,“这次事了,我便不欠你的了!”
“黑洺被他杀
了!”孙德厚却只是继续说道,“希望你也小心点,一百万我已经打到你的账上了,规矩我懂,这次是玩命的买卖,无论成不成,剩下的五百万我都会打给你!”
夜蛉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继续喝那晚被辣椒酱尽数染红的豆腐脑,左手使劲的攥着照片,目光中射出愤怒的火焰。
“等我消息!”忽然,夜蛉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掉。
而孙德厚,则是露出了阴险狰狞的笑容。
“林夕,我看你这次还死不死!”
……
与此同时,林夕正在家做饭准备送妻子上班。
睡了一晚上的沙发,让他整个人都不舒服,却也没办法,丈母娘硬生生的给他推出了屋子,总不能出去睡大街。
“哼,想占我闺女的便宜,做梦!”这时,付婉冰也起了床,来到客厅喝了杯水,看着林夕骂道,“不要以为结婚了就想做梦,我告诉你,没门儿!”
萧若瑶红着脸走出房间,好像犯错了似的冲进洗手间洗漱化妆,而林夕只能苦着脸在厨房继续做饭。
“小瑶,你今天上午就别上班了!”付婉冰对着卫生间叫道,“看着你爸去把那个什么西伯利亚的破玉退了!”
林夕在厨房听的想
笑,明明是仿宋代的古玉,却说成西伯利亚的,自己这丈母娘也是够极品了,朝代跟地名都分不清。
萧汉升在卧室里听的清楚,却不敢回嘴,双手捧着那自认为真品的执莲童子,满脸的不舍。
说是让萧若瑶陪着退货,但她还是先去了公司,毕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而林夕则去了吴慈新跟孩子们临时安顿的地方看望,大家住的都很稳妥,就是有些不开心,毕竟空间小了许多。
正跟孩子们玩着,忽然接到了丈母娘的电话。
“林夕,你爸跟人家吵起来了!”电话里的付婉冰十分着急,“就在古玩街这边的古玩店,我在做脸没时间,你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林夕不敢怠慢,赶紧开车去往了丈母娘所说的位置
萧汉升买玉的地方是一个叫‘善宝堂’的古玩店,林夕知道那里,距离自己家也不算太远,马力全开没用多久便赶到。
老远的就瞧见那古玩店外面围了一圈人,正指指点点的在纷纷议论着。
林夕赶忙挤过人群,硬生生的钻到了里面,这才瞧见自己老丈人以及妻子的模样。
只见萧汉升一脸的愤慨,全身都气的发抖,手里拿着那块执莲童
子的玉件,脸上通红,显然是已经反应过来东西的真假。
而在他对面,则是一个瘦干干的老头,留着两撇八字胡,看模样就不像是什么好货色。
“老弟,古玩行的规矩,货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你也是老玩家了,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八字胡老头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你卖赝品,还有理了?要不是刚才那人指出来,我还真叫你蒙在鼓里了!”萧汉升怒道,“你信不信我告你欺诈!”
“告吧,这可是自由买卖,而且我从来没说会包老,这东西是和田玉没错吧,我可没骗你!”八字胡的老头更加得意,“快点去告我,指不定我因此还名声大作了呢,到时候我可真得谢谢你了!”
“你……你……”萧汉升给气的都有些站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爸,你别太生气了,再气坏了身体!”萧若瑶赶忙扶住。
本来想要呵斥那老板几句,却不想忽然感到身旁多了个人,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你怎么来了?”萧若瑶惊讶。
“妈说你们吵起来了,我就跑来看看。”林夕拍拍妻子的手,说道,“让我来,你跟爸先坐会儿。”
“你?”萧
汉升却是一脸的不解,却又说道,“千万别动手啊,不然咱就真的理亏了!”
林夕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