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沙经理嘬了瘪子不言语了,宁卫民当然高兴了。
他心里异常解恨,暗暗冷笑。
傻了吧!不会笑了吧!
不知死的玩意,也不看看给谁斗嘴呢?
老子用英语让你你用汉语,你都不是个儿……
可就在他得意洋洋中,还想再找补两句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宋华桂倒是宽宏大量。
为了阻止宁卫民再继续挤兑沙经理,竟然捡起刚才的话题,追问上了。
“卫民啊,你真有办法让公司实现利润增长吗?那你就赶快说说究竟想怎么办。如果你的想法真有可行性,那功劳可就大了。”
对于宋华桂的追问,宁卫民可没办法不老老实实回答。
于是只好放弃了杀鸡给邹国栋看的打算,恢复了平和的态度。
“宋总,其实我说的这个办法早就有。在您,也许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所以什么功劳什么的,我可不敢当。说的如果不对,您别怪我就行了。”
“哦?在我就是一句话?会有这样的好事啊?你放心,怎么想就怎么说。毕竟是为公司献计献策嘛,说错了不怪你。”
从宁卫民的口中,宋华桂隐约听出了些什么。
但由于宁卫民卖的关子十足,她反而越发感兴趣,也更想知道谜底。
其实还不独她了,包括邹国栋、沙经理在内的其他人。
在好奇心使然下,也都被宁卫民用悬念给拿住了。
没人不想听听他又有什么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
“其实我的主意就俩字儿——涨价!”
宁卫民大咧咧的一句话,就跟一滴冷水掉进了滚油锅里似的。
刺啦——炸了!
“涨价??这,这……你就这主意啊!随便大涨价!”
“不是,你……你没开玩笑吧!价格也是可以乱动的?”
“嘿,你倒是真敢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啊!销售价位可是皮尔·卡顿先生亲自定的!”
会议现场彻底乱了,宁卫民的答案几乎把所有人的鼻子给气歪了!
大家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好了?
说他大胆?荒唐?胡闹?还是不知所谓?不知天高地厚?
这些词好像仍旧远远不足形容大家内心好气又好笑的感觉。
这种滋味怎么说呢?
基本上可以跟马三立的相声里,那个花了一块大洋买止痒的特效药的人。
回家后打开里三层外三层精心包裹的小药包,最后就发现了一个小纸条,写了俩字——“挠挠”的感觉比较类似。
大伙无不觉得这事儿荒谬绝伦!
甚至认为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愚弄!
可也怪了,别看大伙儿的反应这么激烈,可宁卫民仍然不为所动,反而极其认真的争辩。
“各位先别忙着全盘否决。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们。咱们皮尔·卡顿服装在国内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经营上究竟有没有优势?”
“这还用说嘛,当然了……”
根本没迟疑,一个财务部的负责人就脱口而出。
“我们绝对是国内服装业里的领先水平啊。经营优势更是明摆着的!我们是资本雄厚的跨国公司!闻名遐迩的国际名牌!”
点点头,宁卫民又问,“可除了这个资本和名气呢?我们具体还有什么优势,是我们独有的,能看得见摸得到的,而别人没有,想追又追不上的?”
“我们的进口布料,我们的款式设计,我们的时尚品味,我们的服装推广展示方式!太多了!这些在国内全是绝无仅有!可以说,有关服装的哪一方面我们都遥遥领先。”
这回是设计部的负责人,他当仁不让的把产品优势尽数。
“对!”宁卫民再次表示赞同,但跟着他就提出了尖锐的反问。
“那么既然我们是行业的引领者,既然国内根本就没有任何一家服装公司能在经营和产品上和我们比肩!那为什么我们服装价格,却没有体现出来这些优势呢?难道这还是合理的吗?难道我们不应该纠正这一点吗?我们为什么要把优秀的服装,卖出平庸甚至是低廉的价格呢?”
“低廉的价格?你搞错了吧?我们的服装售价可是国内最贵的……”邹国栋忍不住插口,跳出来反对宁卫民的定义。
宁卫民淡定的看了他一眼。
“没错,我们是最贵。可售价与其他服装差距太小了,仍然没有体现出我们的优势来,没有拉开我们与其他服装的本质区别。请你不要忘记一个事实,在欧美市场上销售的皮尔·卡顿服装,都要比我们国内售价高出两成。”
宁卫民跟着又面冲大家说,“各位或许还不太清楚,我们的西装售价二百八十元一套,和京城最好的订制服装店‘红都’相比,仅仅领先八十元左右。我们的一套女装,几乎和‘红都’制造的女装价格几乎接近。超过他们不过二三十元。”
“这就是我们的最贵。说实话,‘红都’制作服装所用的面料,在柔顺感和颜色上,以及服装的版型、款式。就没有一样能和我们媲美的。相信只要是对比过我们和‘红都’两家服装的人,一定会选择我们。目前的价格,我们完全是在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