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乔秋雨并不知晓,自从乔父有了祝福之光后,办任何事情如有神助,顺利得不行。 往年一道年底或多或少都会出点小状况,而今年腊月除了耕牛,一切还都是顺顺利利的。 他可不觉得这是自己运气好或社员们能力提高的原因,分析一下,最有可能的是闺女又做了啥事儿。 所以乔父试探了一下,就从女儿口中得知,自己获得了她的祝福,能够心想事成。 想想真是不可思议,心想事成,那不是梦想吗? 乔父是个聪明人,自然要抓住这机会,在心里开始谋算起来。 以他的敏锐,自然能察觉到大队里有人对自己有恶意以及关注,只是那些人都太逊,一直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所以乔父就想先拿生产队里的一些事儿练练手,试试这个祝福的极限在哪里。 乔父分神的时候,蔡名还在说个不停,“听我阿爸说,现在实行什么三支两军,各地由解放军接管,尤其是广播、粮仓、监狱等几个重要位置。” “虽说我阿爸没有再上一位,不过他的位置也很稳了,以后不需要再担心。” 乔父点头,这些事儿他从广播里听到了,虽说信息不全,但也能分析出一些来。 “海市这半个多月来闹得挺大的,现在场面控制住,肯定要有什么措施。” “肯定的,我阿爸说可能再弄个啥出来。”结果蔡名的话音刚落,大队的广播里就传来声音,“恭贺海市人民公社成立!” 正在谈话的两人面面相觑。 蔡名小声地问乔父,“那是大城市啊,成立公社,那这些乡镇算什么?” 乔父摇摇头,“我们看着就好。”一月海市不平静,而二月后,京城那边也一样,本来高高在上的人瞬间跌落尘埃,叫人唏嘘不已。 “咦,广播怎么停了?”蔡名还想再听一听广播里要说什么,结果发现没声音了。 “陈东方停的。我们这边偏僻,消息传递慢,给社员们听广播是要娱乐他们,而不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可以做什么。” 乔父满脸冷漠,抬眼看向远处的长远山,山顶的蓝天飘着几朵白云,悠然自在。 蔡名愣了一下,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社员们所听到的广播都是大队部控制的,方便大队部掌控大队。 想一想,如果大队跟海市那样闹,那这些生产谁来做? 蔡名眉头就皱了起来,乔父不当生产队长,对自己可没有一点好处。 他夸赞道:“你们做得好!” 大队的生产决定这城市的粮食、肉类等供应,若是大队不稳定,那城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乔父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得听听广播才知道后续是怎样发展的。 “过了初三,火车应该就会恢复通行,还有,年后可能要开始查海外关系了。” 以前有多炫耀海外关系,那么现在就要有多担心,一旦牵扯上海外关系,这个家庭子女的读书、工作、当兵,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之前蔡名就有提过这事,但上头一直没有下来调查,本来还以为没事呢,如今看来,是还没到那份上。 “但愿不是一场腥风血雨。”乔父感叹道。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什么时候杀猪?这回我一定要从头看到尾。”与其去操心那些事,还不如想着怎么多吃点肉。 蔡名想自己长那么大还没见过杀猪呢,正好去见识一番。 今天立春,他们这边有个说法,立春不出远门,因为立春是新旧年的气运交替,变化大,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的,因此有人或多或少会发生点意外。 所以为了配合蔡名,乔父决定明天,也就是腊月二十七就请人把家里的猪给杀了。 乔佳月不喜欢看那场面,而且大清早的,她也爬不起来,窝在被窝里卷成毛毛虫,企图抵抗那凄厉的叫声。 等她艰难地爬出温暖地被窝,到厨房要帮忙烧火时,大铁锅里已经开始熬骨头汤,准备做杀猪菜了。 灶里塞着几根木头,不用乔佳月帮忙添材,她看了看,便主动给帮忙的人送水。 天气寒冷,猪肉不沾水切好直接挂在房梁上,不用处理,可以放好几天。 等蔡名要走的时候再去下带走,不过那会猪肉颜色不会好看了,暗红暗红的,实际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乔佳月倒了一圈水,发现几个叔叔伯伯都来了,而堂兄弟姐妹也在附近闹腾着。 她撇了下嘴角,又是来蹭吃蹭喝的。 这时,乔宏致和乔宏远提着一筐萝卜进屋,萝卜要去皮切成块和骨头一道熬,最后再用地瓜粉拌点瘦肉末和肥肉粒进汤里,一人一碗,正好哄这些孩子的肚皮。 乔佳月忙上前帮忙,兄妹几人各有各的事情忙活。 而这时,周围那些嬉笑声就显得有些刺耳了,往年都听的,但今年不知道咋的,乔佳月特别不待见他们。 想别人家杀猪,乔父乔母去帮忙时,他们兄妹几个从来就没跟过去,这便宜又没什么好占的。 即使是几个叔伯家杀猪也一样。 “月儿,你生什么气,看你这嘴角嘟的,都能挂油瓶了。”乔宏致笑嘻嘻地问道。 “月儿没睡饱?你去屋里再躺会,这里有我们呢。”乔宏远看了乔佳月一眼,她的脸色确实不大好看。 乔宏良也跟着点头,“饭熟了我叫你。” 乔佳月闻言,感觉更郁闷了,她张了张嘴,刚要抱怨几句,一抬头,就见到徐煜到了门口。 今年他的个头又拔高了不少,整个人看着很瘦,裤腿、袖子都短了一大截,露出暗黄的皮肤。 “徐煜,我四姑呢?”乔佳月起身朝门外望了望,怎没没见到人? “双胞胎生病了,他们让我过来帮忙。”他出发得也不算晚,奈何人家猪杀得更早。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