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和阿娘说什么,看你这小脸绷的?”乔宏致笑嘻嘻地问道,伸手就来捏乔佳月的脸颊。 乔佳月把头扭到一边去,“大哥,你没认真干活,要不怎么会发现我和阿娘在讲话。” “怎么会没发现?小远和小良都发现了,月儿是碰到什么问题了吗?”乔宏致搂住乔佳月的肩膀,“来,跟大哥说说,大哥给你出出主意。” 乔佳月斜睨了乔宏致一眼,忽地起了个坏心眼,“大哥,我问你一个事儿啊。” 乔宏致笑呵呵的,“行啊,你问。” “你现在上初中了,有碰到喜欢的姑娘吗?” “咳咳咳,月儿你学坏了,这种事儿不是你该问的。”乔宏致咳了几声,脸上有几分尴尬。 他天天混在男孩堆里,年纪比他大的不是没有,这种话题自然有提的。 但是大队里都是同姓的姑娘,大家大部分都是说去走亲戚见了哪个姑娘,怎么怎么好看。 还有人说起自家的表姐表妹,而有的人甚至都已经悄悄定好亲事,就等着年纪到了结婚。 而乔宏致作为老大,这些话题都是避开的。 在乔母的影响下,他觉得他未来的媳妇儿,不说大学毕业,怎么也得高中毕业吧,要不然怎么跟家里人有共同语言? 乔佳月瞅着乔宏致的面色,“所以说,你其实有看中的了?” “瞎说,大哥的眼光才没那么差呢。”乔宏致琢磨着,是不是有人在乔佳月面前胡说什么了。 “月儿,我跟你说,你现在还小呢,别信那些娃娃亲啥的,那就是个大坑。” “还有,别理那些臭小子,他们可配不上你。” 乔宏致念念叨叨的,生怕妹妹被哪个小子给勾走了。 乔佳月翻了个白眼,“你瞎说什么,我可是要考大学的。” 乔宏致哼了声,“那你还问我?” 乔佳月前后看了看,压低了嗓音,“我就是问问啊,因为有不少姑娘觉得蓝大哥和陈大哥不错啊。” “啊?”乔宏致瞪圆了眼,而后后知后觉地说,“有吗?”他没多大注意。 一看他的表情,乔佳月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些细节。 “好了,大哥,我就是问问,没什么事。”乔佳月把乔宏致往一边推。 “是吗?你有事一定要跟大哥说,知道吗?”乔宏致得到乔佳月的答案,便跑了,他要赶着去看分稻花鱼呢。 今年稻花鱼长得不错,分到鱼后得赶紧收拾出来,然后用烘干机烘干。 乔佳月看着乔宏致的背影,打算去烧热水,等家人回来后都能洗澡。 她也在回想乔母说的那番话,其实理解容易做起来难。 许多时候根本就没得选择,尤其在这个局限的时代。 有时明明选择就在眼前,但是没那个勇气和魄力去做。 哪可能有人一辈子都不会走弯路呢? 秋收一如既往的繁忙,等交完公粮,分完粮食,再处理些地里的琐事,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冬至。 每家每户分了有一二十斤的糯米,因为没有打粉机器,社员们往往是把糯米浸泡,用石磨磨成米浆。 磨好的米浆装入布袋中,用重物把水分挤压出来,剩下的便是糯米团了。 白白软软的糯米团,手指一戳一个圆洞,凑近了闻,有一股糯米清香。 兄妹四人加上蔡萍围坐在桌旁,开始搓汤圆。 每个人搓的大小不一样,少不得要返工重做,几个孩子互相打趣一下,屋里笑声不断。 乔母另外留了一些米浆,跟锉成细丝的萝卜混合,放盘子里蒸熟,这边是萝卜米了。 蒸好的萝卜米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放锅里煎成两面焦黄,软糯q太弹中带着一丝焦香,是孩子们最喜欢吃的食物之一。 “再加一把火。”乔母对乔父说道,来南方这么多年,她对南方的一些食物也是得心应手了。 另一旁的锅里,里头炖着老鸭萝卜汤,边上的蒸笼里,放着早就做好的雀麦地瓜面馒头。 乔母做芋泥,芋头切成块后煮熟后,再加点白糖,做好的芋泥可以用来包汤圆,也可以做成芋泥卷油炸,就是当饭吃也行。 乔父慢吞吞地往再加了一把火,“今年用新糯米酿一桶酒吧。”地瓜酒喝多了也腻。 “行。”乔母答应得很爽快。 “阿娘,汤圆搓好了,可以下锅了。”乔佳月端着一个小竹匾跑进厨房,蔡萍颠颠地跟在她身后。 乔母看了一眼,竹匾里的汤圆大小不一,有的还捏成了动物的形状,她好笑地摇摇头,这些孩子,真是调皮。 “你们剩下的汤圆晚点在搓,我弄点芋泥馅。”乔母朝厨房外喊了一声。 “阿娘,知道了。”乔佳月挥挥手。 桌子上,乔宏致正尝试着把一团糯米团给捏成一把步枪,可怎么做就是不成功。 而乔宏良的手很巧,随手一捏,一只栩栩如生的白猫就做好了。 蔡萍学着乔宏良的做法,一点一点地捏兔子。 而乔宏远,已经洗了手,坐在一边发呆去了。 乔佳月看了看那玩得开心的三人,索性凑到乔宏远旁边,“二哥。” 乔宏远眯了下眼,“月儿有事?” “没有,就是陪你坐会。” 他闻言,伸手捏了乔佳月的小脸一下,“想偷懒就说。” 乔母忙活了一下午,各分出一份吃的,让乔父用食篮给乔爷爷乔奶奶送去。 就算关系不好,作为儿媳妇,该做的她不会落下。 乔父过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乔三叔,他也来送汤圆,兄弟两人点了下头,便错身而过。 乔三婶现在安分许多,也不敢乱跑,对于乔三叔以武力管教的方式,乔父没有什么异议。 有些人,就是要吃皮肉苦才知道悔改。 乔爷爷看到这几个菜,对这个二儿子很满意,该有的孝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