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阳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乔父了，听说高山大队买了拖拉机，很是为他们高兴。 “正好供销社第一批水泥没了，这是条子，麻烦你跑一趟了。”刘东阳很是感激，递给乔父一张纸条。 供销社上货慢，就是因为车子少，如果供货方没能主动送货，等待供销社的车，那时间可真够长的。 乔父点头，拿过条子仔细收好，这就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地往九通公社开。 山下虽说也有山，但山不高，大队基本都在山下的丘陵、平原里，这车子就好开，毕竟不用一直拐弯，速度也就快了。 三个徒弟看得眼热，他们要是有这技术就好了。 乔父当然知道他们的想法，却不松口让他们尝试，还不会跑呢想学飞，早着呢。 九通公社很快就到了，水泥厂也好找，乔父找到负责人，递上条子，先要了供销社的水泥，然后就是大队的证明和钱，这是他们自己买的。 负责人姓林，乔父管他叫林厂长，两人聊了不少，还挺投机的。 买了水泥后，乔父又问九通大队哪里能买沙子，毕竟盖房子不可能都是纯水泥，那也太奢侈了。 林厂长当然清楚，就指出之前的沙林大队，他们靠近河边，常年挖沙、卖沙，是他们大队的主要业务。 乔父很是感谢林厂长，称下次来请他吃饭。 如此，乔父跑了几趟，买了水泥、沙子，这花的钱可是不少。 这支出一多，社员们就心疼了，哪里还记得之前的支持。 最后，白若笙和李答那栋房子只盖了两间，加上厨房和厕所，其他的只能等以后再建，反正地基都打好了，跑不掉。 因为社员们反悔了，所以盖房子的时候都很出力，速度也快。 新历十月底，房子盖好了，白若笙和李答搬了进去，社员们各煮了些饭菜，凑成几桌酒席，然后热闹了下。 到这会，已经是农历九月底了，眼瞅着就要进入农历十月。 已经有不少社员在问，初二拖拉机要不要进城？ 因为问的人太多了，大队里商量了下，就同意了十月初二去权市。 大队部还规定，去权市的人不能带太占位置的东西，且要在规定的时间回到集合地。 此外，一个人多少钱，十岁以下小孩不算等规定也纷纷贴了出来。 报名的人不少，乔父从乔志高的手里拿过名单，惊讶地在上头发现了乔爷爷的名字。 乔爷爷要去权市做什么？乔父微微皱眉，到底没有去问老人家。 现在不能卖东西，大多数去权市的人都是要去百货商场的，只有少数人要去走亲戚。 对于社员们的目的，大队部秉持着不问的原则，反正到了市里，安全啥的都要自己负责了。 因为人太多了，乔佳月就没跟着挤上去，享受一番拖拉机的颠簸。 为了安全，乔父带着三个徒弟，特意在拖拉机的周围用竹子绑了几道栏杆，钉上一些木板，以防有人因为颠簸被挤下去。 这样虽说不好看，但是安全啊！ 这条路，乔父开过一次，有些熟悉了，所以开得有点快。 到了权市后，不少人一下车就在那边吐了起来，别提多可怜了。 乔父找了个地方停车，他也没打算在这边守着，这个地方有人看着，就是需要给点钱。 他看到乔爷爷提着一个麻袋，里头装得鼓鼓的，看着重量不小。 乔父犹豫了下，就问：“阿爸，您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乔爷爷转头看了乔父一眼，“不用了，我自己知道路。”说完，他把那麻袋甩到背上，快步离去，没一会就消失在了街角。 乔父皱着眉头，乔爷爷到底要去哪里？ 难道是…… 他甩甩头，把这个猜测抛出脑外，反正跟自己无关。 乔父把从车上拖下两个麻袋，然后找了个骑自行车的人，喊他帮着载一下，自己在前面带路。 市区比较大，就衍生了一些靠自行车谋生的人，比如载人、载货等。 不过这些都不敢明目张胆来，就怕被冠上投机倒把的名头。 然而乔父到了蔡家，发现周围的氛围有些不对，有人在盯着自己，确切地说，盯着蔡家，怎么回事？ 他敲了敲蔡家的门，过了好久，里头才有人应声，“谁呀？” “是我，高山大队的乔正瑜。”乔父提高了声音说道。 蔡母从屋里出来，看到乔父不由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乔父看了蔡母一眼，她现在的情况有些狼狈，头发蓬乱、眼底青黑，哪还有以前的优雅，蔡家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们大队买了拖拉机，一个月进城一次，我就想着送些家里的菜给你们吃。” 蔡母帮着把袋子提到厨房，她发现了，里头有各种蔬菜、干菜，还有大米，真是有心了。 “蔡名许久没来我们大队了，他最近工作很忙吗？”乔父试探地问道。 蔡母摇摇头，“不是，他临时被调到另外一条线上，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乔父微微皱眉，他记得蔡名说过，他们家有些关系，所以他才能选择自己想走的线路，怎么会调走？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怎么了呢。没事就好，月儿就一直在问，蔡名叔怎么还不来，我都拿她没办法。” 乔父摇着头说着，活生生一个疼爱女儿的样子。 如果乔佳月在，一定会吐槽乔父，她才没有一直念着蔡名呢，他睁眼说瞎话。 蔡母听到乔父说起乔佳月，也不由露出一个笑脸，“小月可真乖，她又长高了吧，下次你再来市里，记得把她也带来玩。” 乔父还想试探几句，突然一阵孩子的啼哭声响起，蔡母连忙起身进去里屋，然后报出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出来。 小女孩的头上包着纱布，紧紧搂着蔡母的脖子，看着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