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日天气很好,吃过午饭,趁着天气暖和赶紧洗头、洗澡、洗衣裳,感觉就不那么冷了。 虽说他们的衣裳都是旧的,也短了,但干净整齐,差不到哪里去。 乔秋月今年也没能做新衣裳,但是她得到了两根绑头发的红绳,跑来跟乔佳月分享了。 她忍痛递过来一根红绳,“佳月给,我送你一根,这样我们都有了。” 乔佳月看着那根红绳,其实不稀罕,等到以后,已经没人用这个了,大家都用橡皮筋。 不过她没拒绝朋友的好意,“谢谢你,我也有一样东西送你。” 乔佳月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条黑色的橡皮筋来,“这个给你。” “哇,竟然是橡皮筋!”乔秋月欢呼起来,“是不是城里的那个蔡名叔送的?这东西只有城里才能买得到。” 乔佳月点头,心想蔡名还真是个好的挡箭牌,“你收起来,可别丢了。”这橡皮筋以后满大街都是,一点都不值钱。 “佳月,你等会有空不?要不去我家吧,你给我扎头发,我给你梳辫子。”乔秋月兴致勃勃地建议道,这是女孩子之间友爱的一种方式。 我跟你是好朋友,所以我允许你在我头上折腾。 “梳头就算了,我们翻花绳吧。”乔佳月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头发,总感觉不舒服。 “好啊,不过你要先帮我梳两条辫子。” “好。”乔佳月应下了,陪小姑娘玩一玩还是可以的,她总不好表现得太孤僻。 高玉莲还在忙着准备年夜饭,以及准备年货。 他们准备偷偷拜天公,反正是在夜里,又大晚上的,偷偷拜一拜又没人知道。 但乔佳月好歹是个大人了,一看那些摆盘就知道怎么回事,她没有多嘴。 乔秋月兄弟姐妹比较多,声音非常吵闹,他们都对乔佳月有些好奇,问她不少问题。 比如蔡名每次来是不是都带了麦乳精,蔡名会不会带她去城里玩之类的问题。 乔佳月也是哭笑不得,现在的孩子哪里有什么**的概念,能问不该问的全都问了,她只好挑了些差不多的问题回答了。 瞅着时间差不多,乔佳月赶紧告辞离开,她这个心理年纪的人,果然不适合再跟小孩子玩在一起。 “大哥,你们要去哪里?”回家的路上,乔佳月就看到乔宏致跟陈柏带着一个小姑娘,看他们的方向,应该是要去食堂。 “月儿,过来下,我有事找你。”乔宏致看到乔佳月,面上一喜,忙朝她挥手。 “怎么了?”乔佳月走近了,才发现那个小姑娘是陈柏的妹妹陈绵。 陈绵的年纪比自己还小,过了年才五岁,反应要比别人慢一拍。 乔佳月曾听一些碎嘴的婆娘说陈绵是个傻子之类的话,但她并不这么认为,有些人开窍就是比较晚。 陈绵的眼睛圆圆的,睫毛又长又密,像两把小刷子,白美兰明显很疼她,都给她摸了面霜呢。 乔佳月闻着那股桂花香,心里想道。 “这是陈绵,白老师的女儿,月儿你年纪跟她差不多,大哥拜托你一下,带她去看兔子吧。” 乔佳月闻言不由一愣,看兔子? 陈绵听了这话,看着乔佳月的眼里满是信任与纯真,她咧嘴笑道:“姐姐,看兔子。” 乔佳月默默地想,好吧,这说话都不那么利索,一对上那双葡萄似的双眼,她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更重要的是,陈绵头上的云是白色的,就跟晴朗的天空能看到的那种白云一样。 这样的人,内心一定非常纯粹。 “行。”乔佳月想,跟一个乖巧的不会说话的小姑娘在一块,比跟嘴巴利索的人一块好相处多了。 陈绵把自己的手塞到乔佳月的手中,“谢谢姐姐,走。” 负责兔子的是高玉莲和几个半大的女孩子,高玉莲这会没空,是女孩们在准备今天以及未来几天内兔子吃的草料。 草料蔫一点没关系,只要不带水分就行。 陈绵一看到竹笼里的兔子,就径自跑过去,蹲了下来,自顾自地说:“兔兔,兔兔,你好啊!” 乔佳月朝那几个女孩笑了下,“你们好,我带陈绵来看兔子。” 几个姑娘用同情的眼神隐晦地看了陈绵一眼,悄悄地做着嘴型,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 “没事,你们只管看。”其中一个说道,然后塞给乔佳月一把草,“你们可以喂兔子。” 乔佳月点头,接过青草,递给陈绵一小半,然后自己给笼子里最大的那只兔子塞了两根草。 那只大兔子耳朵动了动,跳到另一边去,三瓣嘴动啊动,就是不吃乔佳月手中的草。 乔佳月也不生气,转而把草扔给另一只兔子,她转头看陈绵。 陈绵眉眼弯弯,专心致志地看着兔子,嘴里小声地说着:“兔兔,吃吃,兔兔吃吃。” 她非常专心,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一般,乔佳月站在她身边弄出的动静,也无法吸引她一丝一毫的目光。 自己仿佛在陈绵的身上看到了三哥的影子。 一旦专注起来,就不知道外界的环境,这样的人,以后一定有某方面的成就吧。 乔佳月陪着陈绵看了一会就没兴趣了,转而研究起系统商城来。 她可没盯着那兔子看一个多小时,别的事什么都不干,太无趣了。 去年过年她运气爆棚,抽到了笔记本电脑和蜜蜂相机,因而她非常期待今天晚上的红包。 乔宏致和陈柏不知跑哪边去玩,瞅着时间不早了才满头大汗地跑来接各自的妹妹。 回去的路上,乔宏致用同情的语气对乔佳月说:“陈柏也可怜,她妹妹这样子,以前在城里的时候,他们一直被欺负呢。” 陈柏跟他说过,其实陈东方就是因为不愿意把陈绵送人,又惹着陈老爷子生气,最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