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乔父也要了两头小猪,空旷许久的猪栏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乔佳月看着在猪栏里哼来哼去的小黑猪,心里琢磨着,现在有自留地了,自己做些饲料了,要不白瞎了那张饲料方子。 家里多了两头小猪,这养猪的任务就落到了四个孩子头上。 对于乔宏致来说,摘野菜就跟玩一样,且野菜、煮野菜的过程都能找到乐趣,反正也就花那么一点时间而已。 乔宏远的脑子好,是要读书、研究发明的人,乔宏良和乔佳月还小,乔宏致都不让他们帮忙,他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 乔宏致就搞不懂,其他家的孩子为什么能为了养猪一事闹得不可开交,这有什么好吵的,把时间安排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能耽误啥? 腊月二十四偷偷地拜过灶王,家家户户就开始准备过年。 小孩子整日疯跑,最常说的就是家里添置了什么东西,谁添了新衣裳。 因着饥荒刚过,对于吃食大家都不会炫耀,生怕有人上门借粮打秋风。 这种情况下,比的就是其他东西了,一般就是新衣裳或是新鞋子。 一家里给谁做新衣裳,往往说明了谁最受宠或是谁地位最高。 因为四队的钱是分到个人手里,所以也有不少妇女、年轻人给自己做新衣裳。 然而看来看去,四队竟然没有一个老人有新衣裳,毕竟老人苦惯了,总是顾着小的。 但就是因为老人吃了太多的苦,新年才更应得到优待。 乔父皱着眉头,,他和乔母对穿着不在意,三个孩子也都懂事,不会计较没新衣服的事。 一家子商量后,他打算给乔爷爷乔奶奶各准备一套新衣服,但他还有其他兄弟,这得互相通气下,这钱和布票可不能都他出了。 只是乔父没想到,他才刚开口,乔大伯就率先拒绝了,说自己穷得很,没有布票和钱,以后有机会再孝顺老人。 乔七叔也是差不多的说辞,说他们的布票都借给了乔七婶的娘家嫂子啥的。 至于乔六叔,一如既往的沉闷,不发表意见。 倒是乔三叔让人意外了,他思考了一下,说他没有布票,但可以出一块钱。 乔父看向其他三个兄弟,见他们是铁了心不参与,心里很是不高兴,说出来的话也带了一丝怒气。 “我是觉得爹娘养我们长大不容易,他们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日子好过点,就多孝敬他们老人家一点。” “二哥,你说得轻松呢,你自己当生产队长,还有城里人上赶着给你送票送营养品,当然可以把孝敬说得这么轻松。” 乔七叔可能自己都没察觉,他自己这话里满是酸意以及羡慕嫉妒。 “你看看我和大哥、六哥,谁不是地里刨食的?这钱我可出不起,不过布料买来后,我媳妇倒是可以帮忙做,她嫂子陪嫁了一台缝纫机呢。” 乔七叔抬着下巴说道,他当然知道乔父的意思。 既然是孝敬老人,他没出钱出票那就出力呗,多出来的布头拼一拼还能做件褂子呢,他们没亏。 乔七叔能想到,乔大伯也能想到,他笑着说:“哪里需要用缝纫机,你们大嫂心灵手巧,两身衣服而已,赶一赶一天就做出来了。” 乔父看了乔三叔一眼,“所以除了我和正林,你们三个都不出钱是吗?” 乔七叔和乔大伯点头如捣蒜,这不是废话吗?乔六叔如同一根木头,依然没有反应。 “那先这样吧。”乔父很是失望,兄弟几人并不齐心,看来合力送两套衣服的计划是泡汤了。 但衣服不送了吗? 今天几个兄弟坐一处商量,两个老人肯定有听到点风声,到时他们没拿到衣裳,怕少不得要添几分埋怨。 但是乔父可不认为孝顺就该静悄悄的,相反的,他就要张扬开去,让所有人知道,他乔正瑜当了生产队长,生活有了改善后,第一个孝顺想到的就是父母。 况且他出的钱和票,凭什么让其他人沾光? 乔母先在四队找几家借布票,最后去大队部找白美兰。她知道整个高山大队,谁布票都没白美兰多,找她就对了。 乔母借布票要给乔爷爷乔奶奶做新衣裳的的事很快传开了,众人纷纷夸赞乔父有心了。 这样对比之下,本来没点想法的人,也琢磨着给家里的老人添上一点东西,衣裳做不起,那做双鞋子、买点红糖还是行的。 乔爷爷的老伙计纷纷对他表示羡慕,夸他养出了个好儿子,以后还要享大福,说得老爷子心里那叫一个熨帖,舒服极了。 买到布料后,乔父要来了老两口的数据,乔母找了两个谈得来的妇女帮忙排版、裁剪。 乔大伯母和乔七婶来过一次,想要帮忙,乔母直接拒绝了,这两身衣裳她们要是碰过,之后肯定要大吹特吹她们的功劳,那会可不膈应死人。 这妯娌之间的争斗,帮忙的妇女哪个没经历过,乔母不方便说的话,她们可不客气,把乔伯母和乔七婶气得半死。 今年长山大队的水库大丰收,陆爱军和乔四姑带着双胞胎回来,还带了几条肥硕的大草鱼。 今年乔佳月兑换了不少的养殖、种植手册,乔父特地抄了一些要点给陆爱军,这是陆爷爷点名给的谢礼。 除此之外,乔四姑还带了一些牛肉干,据说是陆爷爷的战友从草原那边寄过来的,光是邮寄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二嫂,这些你收起来,让月儿慢慢吃。”乔四姑递给乔母一包牛肉干,大约有半斤重。 她手中剩下的那半斤是要给乔爷爷乔奶奶的,至于其他兄弟,就别想了。 陆爷爷收到的包裹不小,但是陆家人多,这边分一点那边分一点,落到陆爱军手里也就这一斤多一点,他们两口子也就是尝个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