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看得头疼,“行了,你就带她和小远去吧。”女儿执拗起来谁也没办法,还是让乔父去头疼吧。 乔宏致一听不选自己,顿时沮丧地叫了一声,为啥不是他呢? 乔母拍了他一下,“叫什么呢,轮流去,下回到你。” 她之所以选二儿子,是二儿子的要求,他好像有话要跟女儿说说。 乔父很是无奈,只好答应带上两个孩子,这样的话,他就没法带太多东西。 看来要还县委的粮种,只能委托公社的领导去开会时送去了。 路上,乔佳月紧紧地拉着乔父的手,时不时地往他头上看一眼。 乔宏远一直看着乔佳月,走出一段路后,他终于开口,“月儿,以后你不要对其他人说你自己的想法。” 听到二哥突如其来的话,乔佳月不由愣了下,“为什么?” “你跟莲奶奶说书地瓜干的事,莲奶奶马上就去做了,可你知道,制作书地瓜干的损耗有多少,要多费多少人工与柴火吗?” “这些地瓜,是社员们的口粮。”顿了顿,乔宏远接着说,“而且我觉得,离其他大队来我们大队借粮的日子不远了。” 乔佳月听到二哥毫不客气的话,脸色顿时白了。 她并不笨,经乔宏远一提醒,她就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了,她太自以为是了。 “等饥荒过去,你说的这些,生产队都能去做,但现在不行。” 乔佳月跟其他社员说要做什么,其他社员会反对吗?肯定不会,因为她是乔父最宠爱的女儿啊! 就是高玉莲,她也很清楚,所以熟地瓜干她只会做那么几锅来讨好下乔佳月,然后再来解释不再做的原因。 乔父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很是心疼,却没有为她辩解,二儿子说的没错。 乔佳月觉得非常难受,心好似被一直大手揉捏着。 带着前世记忆的她,那物资富足的年代以及心态,对现在的她影响是非常大的。 “二哥,是不是其他人都在说我?”乔佳月咬着下唇,低声问道。 “之前,我们连完整的地瓜都吃不起,只能吃地瓜皮、地瓜渣、芭蕉芋、野菜。” “我们大队秋地瓜为什么没折算成粮食?因为我们稻子的产量高了,交完公粮还有剩余的卖掉。” 这也是李向红一时没反应过来,以目前的粮食短缺,他们高山大队的地瓜依然要被征购的。 万一公社那边反应过来呢? 就算地瓜吃多了会胀气,但对比其他东西来说,它依然是最好的口粮。 现在他们高山大队的稻子产量已经不是秘密,其他大队怎会没想法? 乔父听着乔宏远的话,不由摸了摸他的头,他说的都对。 他一般并不管食堂的事,毕竟高玉莲做事他放心。 谁又知道她会真的按自己女儿说的去做呢? 乔佳月心里难受,走路心不在焉,摔了一跤,乔父便把背篓放在胸前,背着她走路。 “阿爸,二哥,我知道错了。”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她昨天做的事情,很可能成为别人攻击乔父的缺口,一想到可能的后果,她就害怕,差点就毁了乔父的事业。 “月儿,你有什么主意都行,但别动到社员们的口粮上。”乔宏远沉声说道。 他们可以养蘑菇种木耳,这些不是口粮,可有可无,成功了社员们乐见其成,失败了也无所谓。 乔佳月趴在乔父的背上,偷偷地流了眼泪,为自己的莽撞而愧疚。 乔父给了乔宏远一个眼神,示意他别说了,月儿都哭了。 乔宏远伸手抹了一把脸,这个事情必须说,长痛不如短痛。 他能察觉到妹妹对这个环境的不适应感,也是她在外沉默寡言,才没叫人给看出端倪来。 怎么感觉他才是大哥,啥都要操心? 父子三人沉默地赶路,在他们刚进入公社的范围,马上就有民兵围上来,“哪里人,背篓拿下来检查!” 乔佳月趴在乔父的背上,感觉到他背上的肌肉都僵硬了,很明显的,公社在查投机倒把的事情。 她的手在乔父胸前的背篓里轻轻一动,里头的稻子就被收入系统包裹里,取而代之只有一些雀麦。 乔父感觉到女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绷着的身子松了些,才把背篓放下来。 背篓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民兵没找到什么东西,就让他们离开了,乔父松了口气,难怪女儿不让自己出来。 他觉得奇怪,在公社找了几个人问,才清楚,原来是秋收后,有人悄悄来乡下收粮,被举报了,所以公社才在查。 乔佳月松了口气,看了眼乔父头上的云,再看看周围,大部分人头上的云都没什么特别的,这一波过去了,应该没问题了。 乔父先去公社找李向红,说了当初借粮种的事。 李向红神色复杂,“你们高山大队的产量惊动了权市市委,过些日子应该会下来查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啥??乔父懵了下,“市委怎会下来?我这粮种是县委那边借来的,县委也很清楚的。” “县委只借给你们两百斤粮种,而两百斤是不够你们高山大队所有水田种的。”李向红最近也没闲着,对高山大队的事调查了不少。 乔父沉默了下,“粮种我们是真的不清楚。”反正打死不能承认。 李向红看了乔父一眼,也不打算追问,粮种这事确实诡异。 即使都说要破除封建迷信,但是谁不是在这种迷信氛围中长大的? 李向红打了个抖索,还是别想了,高山大队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怎么就收眷顾了呢? 离开公社,乔父有些忧愁,乔宏远反过来劝他,“阿爸,从领导的态度可以看出,对于粮种,他们是不准备追溯来源的。” “阿爸,二哥说的对,这个时候,解决饥荒才是关键,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