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台风,过得最安稳的怕就是乔佳月他们几个了,地下室干燥,温度适宜,有充足的食物和精神食粮,畅快得很。 乔母更是灵感迸发,写了两个故事,并注明是写给女儿的。 乔佳月读了,惊讶地发现这俩故事讲的是一个小姑娘无意间撞入一个神奇的世界,在那里读书生活的故事,言辞简洁,文风风趣,让人看了忍不住沉浸其中。 “阿娘,这个小姑娘就是我吗?”乔佳月疑惑地问。 “我希望是你。”乔母摸摸乔佳月的头,希望她天真可爱,享受宠爱,不要过早地接触成人的复杂。 然而现实过于残酷,她只能寄望于故事,好似女儿在那样快乐幸福的世界里长大一般。 乔佳月眼眶微湿,扑到乔母的怀中,无比地感谢上苍,让自己拥有系统,重回幼年,改变不幸。 “好了,阿娘该去干活了,你们也别再待在地下室,到外头转转。”乔母心里有些酸,拍了拍女儿的背部。 她不后悔跟随乔父回到这里,他们都很清楚,若是留在北边,那的环境只会更恶劣。 乔母一离开,乔宏致随后也跟着跑了,在屋里闷两天多不出门,做什么事都不得劲,浑身跟有蚂蚁爬似的,痒得很。 乔佳月擦了一把脸,把乔母这几年写的笔记本都收进包裹里,喊上乔宏远和乔宏良,硬拉着他们出门。 一出大门,迎面扑来的便是夹杂着泥土腥气的湿润空气,再看看周围,乔佳月他们都一脸懵,这还是他们熟悉的地方吗? 屋前屋后那些碗口粗的松树、杉树等乔木,几乎都被拦腰折断,有的甚至还被连根拔起,即便有幸存,也是奄奄一息。 而那些低矮的灌木丛也没好到哪里去,要么被泥沙覆盖,要不就被冲刷得东倒西歪。 至于那些速生野菜,更是蔫蔫的趴伏在地上,根茎叶都被打烂了不少。 这还只是他们家附近的情况,等他们在村里走了一圈,见到的就是满目疮痍的大队,除了不知事的小娃还开心地玩水,大人们都满面忧愁地收拾善后。 乔佳月跑去秧田那边一看,除了积水深了点,问题不大。 不过溪岸有几处崩了,堵住了溪流,导致溪水滞留水面上涨,漫到两边的水田里。 而田里的水稻几乎没有多少还能立着,都趴伏在泥水里,这早稻的收成基本不用指望了。 乔宏良把闷闷不乐的乔佳月拉到一旁的小路上,“秧苗没事,好歹还有第二季呢。” “你说的对。”乔佳月点头,起码还有盼头呢。 她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乔四姑家还好吗?是否在这次台风中躲过一劫? 该祝福的她已经祝福了,也提醒陆爱军了,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若是还是阻止不了悲剧发生,那只能说这都是命。 花了一个白天的功夫,高山大队的干部们总算把房屋损毁、社员受伤、牲畜损失等处理了个大概。 到了晚上,他们也没能休息,点着油灯开会,田里的那些水稻要怎么办? 因着之前的冰雹事件,大家现在都小心翼翼,谁也摸不准公社会下什么指示。 陈东方眼睛下方都是黑眼圈,愁得嘴角都冒泡了,点名道:“乔正瑜,你来说说。” 其他人见状,都给了乔父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心里同时松了口气,不用做那只出头鸟了。 乔父似乎不意外自己被点名,“我的意见,当然是尽快把地里的水稻给收了,该补种的补种,该犁田的犁田。” 乔正火咧着嘴正要嘲笑乔父几句,猛地听到跟自己想象中不同的答案,不由愣了下。 之前下冰雹的时候,是谁义正言辞地跟他说不能捡稻穗的?这乔正瑜怎么前后说辞不同,真是让人讨厌。 陈东方揉了揉额头,“其他人呢?” “我的意见跟正瑜的相同。”乔宜生板着脸说,“水稻都趴伏在水里了,很快就会发霉腐烂,得赶紧收起来。” “我看,还是去公社请汇报下灾情,请公社干部来调查下吧。”乔正火说。 “闭嘴!”乔宜生瞪了乔正火一眼,“这一来一回的,黄花菜都凉了。” 天气一热,水稻泥水里一泡,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 “现在收稻子,谷子打下来,起码还能磨糠,若是不收,那可是什么都没有。”乔宜生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组织队员下地割稻子。 其他人都没说话,看向陈东方和不说话的乔宜兵,大队干部中他们权力最大,决策权在他们手中。 乔宜兵闭着眼睛,似乎不打算对此事提意见。 陈东方见状,心里暗恨,他咬咬牙说:“通知下去,明早组织收稻子,收割后放田埂上晾干,再挑回来慢慢脱粒。” 众人惊讶,他们都以为陈东方还会坚持先去公社公社,没想到他这么干脆。 “行,我这就去通知社员。”乔宜生说着,推开凳子就往外走。 乔宜兵、乔向前、乔高铁等人也依次走出去。 乔正火左看看右看看,也忙追了上去,最后办公室只剩下乔父和陈东方。 陈东方放下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乔父,“你说我这步走得对吗?” 乔父起身,路过陈东方旁边的时候,低声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倒伏的水稻已经没有挽救的可能,既然如此,那就尽早收割,公社那边或许要汇报,但不是现在。 台风肆虐,他们山上都如此凄惨,那山下的平坦地区如何能好过?只会更糟糕而已。 乔父一离开大队部,回四队的路上,就听到三队那边到处在拍门,说明天割稻子的事。 等他走到食堂,有那事先听到消息的人已经等着了。 “队长,明天真的收稻子吗?” “没错,收割后放田埂上晾一晾。大家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