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速度并不快,走了挺远的路才到四队的山头。 他们蹲着,握着柴刀一小把一小把地割着,不似大人那般,几柴刀下去就一大片山草倒下。 “你们再这样偷吃野菜,我就告诉莲奶奶去,扣你们的口粮。”一个有些尖细的女声从右前方传来。 乔佳月直起身看过去,就见到一个**岁的小姑娘指着前面四五个男孩在骂。 那几个男孩在摘野菜的同时,时不时地还往嘴里塞几片嫩叶或是几条根茎。 他们听女孩这么说,就冲她龇牙咧嘴的,“你去说啊,你阿爸阿娘也摘了吃,当我们没看到啊,想管我们,管好你家的人再说。” 乔佳月想了想,这几个孩子好像是四队的,今天轮到他们来摘野菜。 “哼,你们给我等着,你们这是资本主义风,自私自利,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就该抓去批斗,我要去大队部告你们。” “乔书静你这个马屁精,就你多事。”其中一个男孩说着,瞪了那女孩一眼,跑到别的地方去。 其他男孩也一样,对于动不动上纲上线的乔书静非常烦。 肚子里没有油水饿得快,又没别的吃的,饿了就摘点速生野菜塞嘴里,大家都选择视而不见,毕竟有几个能忍受的了饥饿? 但总有那么几个人,自诩根正苗红,要维护那自以为正确的真理,使劲地往别人头上扣帽子。 乔佳月听到乔书静三个字,脑袋里就像是被人砸了一下,从记忆深处拎出相关记忆了。 她后面改名为乔爱红,在几年后的那场w革中,高举旗帜,带着小红兵冲进社员们的家中,各种翻找所谓的证据。 乔母会写,她的笔记本就被搜查出来,乔宏致为保护乔母跟小红兵起了冲突,就被抓走了,后来就从县城传来他被批斗致死的消息。 前世这些事过于痛苦,被迫尘封在记忆深处,现在想起来,乔佳月气得浑身直打颤,紧咬牙根,恨不得上前压着乔书静抽烂她那张嘴。 这样祸害了无数人的人渣,前世凭什么过得比大多数人好! 乔宏良发现乔佳月的不对劲,忙抓住她那几乎要抠进手心的手,“月儿,你别吓我,别吓我。” 他第一次看到娇弱的妹妹脸上有这样让人难以理解的表情,浓烈的负面情绪也感染到了他,心里揪得难受。 乔佳月摆摆手,垂下眼眸,低声说:“我没事。” “那你坐着,我来割草。”乔宏良把乔佳月扶到一旁,拿起柴刀按着他自己的节奏继续割草。 乔佳月听着那边的吵闹声,打开了系统。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系统的诅咒并不是没有底线的,不是每次诅咒都会成功。 她深吸了口气,诅咒:乔书静指责、诬陷他人时,嗓子如针扎似的疼痛。 其实如果可以,她真想诅咒乔书静变成哑巴,可惜的是,系统对此类诅咒并不受理。 她乔书静不是仗着一张嘴巴颠倒黑白吗,那就让她再也说不出来! 诅咒成功,扣除精力10点,获得1200星点。 嗯?星点竟然不少,乔佳月有些奇怪了,系统到底是如何判断诅咒的价值的? 那边的乔书静嘴里还在念着,突然间“啊”地叫了一声,捂着脖子张着嘴,面色痛苦。 剩余的孩子见状,生怕被乔书静给缠上,一撒腿就跑得老远了。 乔书静似乎也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嗓子咋了,匆忙摘了不少野菜,提起竹筐就往回走 她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乔宏良和乔佳月,还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乔书静家自诩根正苗红的贫农,在当初选队长的时候,她父亲乔正树就认为自己能被选上,结果却是乔父当上了,他家就一直愤愤不平。 所以乔书静看到乔佳月他们兄妹几个,从来就没给过好脸色,尤其是乔佳月,同样是女孩,凭什么她能被父母兄长娇宠着呢? 乔佳月冷冷地盯着她,冷漠、厌恶、 恨意交织成的目光,让乔书静不由打了个哆嗦,本来到嘴边的骂语也忘了怎么说。 乔佳月扯了下嘴角,以后得紧盯着乔书静一家子才行,这种人最爱背地里出钩子,最恶心了。 兄妹俩拖着一捆蕨草回去食堂的时候,就听高玉莲在批评乔书静,“你是太闲了,管那么多事,今天的任务都没完成,你还好意思告状!” “莲奶奶,他们真的是……” “行了,你别说了,快去干活。”高玉莲不耐烦地说,打心里不喜欢乔书静这样的女孩子。 作为食堂的负责人,高玉莲如何不知道会有人摘速生野菜吃?可这世道谁肚子不饿,何必揪着不放? 左右野菜长得快,那么较真谁的日子都不用过了。 乔书静红着眼,一脸愤恨地走了,不用猜都知道她心里已经在狠狠地咒骂高玉莲几人了。 乔佳月拉着乔宏良等她走了才走进食堂,“莲奶奶,是我们,有什么要我们做的吗?” 一般来说,大队里许多上了七岁的小孩子都会帮忙挣工分了,工分是少,但积少成多。 就是乔宏致,平时玩归玩,也会主动去做些能得公分的事。 而实际上,适合小孩子做的事真的不多,即便有,也很快被人抢光了。 “你们去玩吧,没什么事。”高玉莲见是乔佳月和乔宏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那我们能去看看小鸡吗?”乔佳月又问,那袋生石灰几乎让乔父用光了,都是来消毒鸡棚、猪圈、牛棚的,留下少部分种草菇时用。 乔父尝过了草菇的味道,决定扩大种植,已经托人带了口信给陆爱军,预定更多的生石灰。 “去吧,小心点。”高玉莲看着两个小孩往屋后走,笑着跟一旁的王秋月说:“每次看队长家的小孩,我都欢喜得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