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姝,回来!”
一男子站在大雨下,冲雨幕中的另一个哭得快断气的女人喊。
可那女人就跟没听见似的,拼命扒着车门冲里面喊:“盈盈,盈盈,别走,你是妈的女儿啊!”
女子被里面探出来的一双莹白如玉的手推开,“你是谁妈?我才没有你这样的穷妈!我妈是大公司董事,你,呵呵!”
被雨水冲刷的锃亮的黑色豪车驶出小区,女子踉跄着追上去,“盈盈!盈盈!啊!”
女子扑到在地,谢容训跑过来,将女子扶起,“君姝,别犯傻了,盈盈她,不要我们了。”
说这话的时候,谢容训的两只手颤抖着,他拼命搂紧了自己的妻子,一双眼睛里,眼球布满了通红的血丝。
“啊!我的女儿啊!”钟君姝哭得撕心裂肺,她揪住丈夫湿漉漉的袖子,哭嚎声隐没在大雨中。
而单元楼外面,堆着一包包夫妻俩收拾好的行李,已经被水浇透了,是给刚才黑色豪车内的盈盈准备的,可她,却让司机丢了出来。
“君姝,我们回家吧。”谢容训声音喑哑。
钟君姝哭得浑身无力,在丈夫的搀扶下,一步步上楼。
隔壁楼上,正扒着窗观望的小区居民们见到这一幕,均是忍不住咂咂嘴嘴巴,“这老谢家也太惨了,费尽心血养了十八年的女儿,竟然是富人家的闺女?”
“谁说不是啊,那个盈盈也是,个白眼狼,白瞎她爸妈对她好的跟眼珠子似的,狼心狗肺。”
“不过,那钱家的丫头才是老谢的亲生女儿吧,在富人家里呆了那么多年,还能回到这边的家吗?”
一个清贫小康家庭,一个穿金戴银富豪家庭,只要那孩子不傻,肯定是不会回来的。
更何况,那钱家是做什么的,全国连锁的珠宝首饰店萃缘楼就是他们家开的。
“啧啧啧——”
“老谢跟老钟这回,惨哦!”
底下的戏演完了,众人也散场了。
“箐箐?箐箐?”小区外的一辆黑色保姆车上,钱瑜箐,不对,现在是谢瑜箐了,她透过那扇打开的窗,看着那可怜的夫妻俩回到楼里,那女子,步履蹒跚的,要不是还有身边的丈夫撑着,怕是马上就能倒下去。
“箐箐,要不然你还是别回去了,他们那么珍惜那个女儿,不会对你好的。”经纪人黄姐耐心的劝,她看着眼前冰雪漂亮的、才刚满十八岁的姑娘,满眼的心疼。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孩子抱错了,十八年后才发现,偶像剧都不敢这么演啊!
还有那个钱家,也真是豪门中的奇葩了,这么好的女儿不要不说,还把她扫地出门。
黄姐永远都忘不了,那天她去接箐箐的时候,箐箐就蹲坐在别墅外面,收拾撒了一地的行李。
而那个对箐箐异常苛刻的妈,就冷着脸看着养了十八年的女儿满脸泪痕,还在捡地上的行李。
“箐箐,别减捡了,他们家的东西,我们不惜的要!”黄姐冲下车,拖着箐箐上车。
可谢瑜箐分外固执,“不行。”
顺手从地上捞起一个玩偶,已经沾上泥污,灰扑扑的,她爱惜的贴在脸上,“这是哥哥送给我的。”
黄姐看着更心疼了。
又不忍心告诉他,她那个混蛋哥哥,老早就说会保护好她,可是现在呢?
影儿都没了!
黄姐看着哭的可怜的谢瑜箐,心疼的都快碎了。
本以为这家是个好的,可看刚才那样子,估计也不会欢迎箐箐。
“不,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啊,他们不会跟那两个人一样的。”
雨水顺着打开的车窗门灌进来,浇了谢瑜箐一脸,睫毛都被打湿,殷红的嘴唇此刻却是苍白的。
“箐箐,你干什么!”在黄姐的吼声下,谢瑜箐毅然决然推开车门。
“我去见他们。”
谢瑜箐瘦弱的还穿着黄裙子的背影没入雨幕,那样的坚·挺,不像个才成年的还没经历高考的姑娘。
黄姐叹了口气,伸出去的手到底是收回来。
这丫头,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黄姐,我们——”
“在这儿等着,要是箐箐被欺负了,我们总得替她讨回公道。”黄姐捏着拳头,睁亮眼睛道。
……
“来,君姝,你坐。”他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条乳白色的大毛巾,一条包在媳妇身上,一条包住她脑袋,他手腕用力,力道不轻不重正正合适的给媳妇儿擦。
而钟君姝一无所觉,她两手环抱着自己,依旧哽咽,身子还随着哽咽发颤。
谢容训一脸心疼,手上的动作不停,嘴巴还道:“媳妇儿,你别这样,盈盈走了,我们还有箐箐啊!”
钟君姝本来半躺在沙发上,听到丈夫的话,她一个翻身起来,眼睛里包着泪,睫毛挂着水,“我不要,我只要盈盈!你快去把盈盈找回来,快去啊!”
钟君姝一边哭,一边猛推丈夫,可她太虚弱了,面前的男人纹丝不动。
“你快去啊!”推了几下没推动,她木愣愣的看了丈夫一眼,终于嚎啕大哭起来,“盈盈为什么不是我们亲生的,为什么!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