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械实验室。
“谢容训,消失半个多月,你可终于回来了!教授说了,你要是再不回来,他就让学校把你开除!”
贾青和鬼鬼祟祟凑到谢容训身边道。
“青青,谢了。”被叫了小名的贾青和朝天翻个大大的白眼。
这家伙,嘴巴还是一样的欠揍!就该让教授狠狠收拾他一通!
贾青和想着,便钻进自己的实验室,开始鼓捣器械零件。
一路上,谢容训收到许多惋惜可怜的目光,他们都知道他被高山河开瓢,送到医院去了。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可是他们没料到的是,进了一趟医院,这人——
却更帅了!
以前,谢容训就只是帅,可是现在,有了绝顶的学识加成,她腰背笔直,跟山上的青松似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跟以往的幽深暗沉截然不同。
在狼多肉少的理科专业,尤其是苦行僧盛行的器械制造专业,谢容训这样的高级长相,依旧是凤毛麟角。
“容训,谢庚教授可说了,你再敢回来,打断你的腿!”
“容训,教授还说了,他没有吃锅望盆,更没有乱搞又窝囊的徒弟!”
对于同学、以及师兄师姐的劝告,谢容训统统回以淡笑。
推门进入谢庚教授的实验室,迎面而来一支铅笔,直逼他面门。
他伸出两指,稳稳夹住,都不带抖的。
“哼。”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不满的嗤了一声,继续低头做实验。
“师傅,不孝徒回来了。”谢容训主动道。
“哼。”谢庚从鼻孔挤出一声。
“师傅,我把邱曼曼甩了。”
“媳妇跟儿子我接到城里了。”
谢庚抬头,“真的?”额头的纹路瞬间松开。
“真的真,比您手底下的真刚还真!”
谢庚忽的松开铁片零件,这小子明知道他眼睛花了,看不清楚,还调侃他。
“还不赶紧过来帮忙!”谢庚拿出教授的气势,两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道。
“遵命,师傅。”
看着谢容训活蹦乱跳的走过来,认真的对比着图纸跟设计图操纵工具切割钢片。
谢庚无奈的笑了。
这小子,可总算是走正道了!他老头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
谢庚美滋滋的想,老邢头的那个古董茶杯,到手喽!他大度就没输过!
“师傅,你看对不对?”谢容训拿起那几微米的小圆片。
老头子将那微型钢片组装进木仓械里,调试了一下,对着不远处的靶子瞄准。
子弹头射出,精准穿过之前的弹孔。
“小子,不错!”
这支木仓,是谢容训亲手研发研制的,要不是怕这小子醒不过来了,他老头子又哪会亲自上阵帮忙打磨零件、又上手组装。
这臭小子,要是还敢学坏,他就把这子弹往他身上招呼。
老头子危险的目光刺在他身上,谢容训后背发凉。
“你不能进去!同学,这里是实验室!”外面吵吵嚷嚷的,一向严谨律己的谢庚教授不满了,操着不甚地道的青城语,老头子喊道:“哪个不要脑袋的,敢闯老头子我的地盘!”
谢容训不给面子的笑出声,在老头子怒瞪下,他努力收回嘴角。
“哪个不要命的!”老头子又大喊一声。
一看到谢庚老前辈,来者瞬间萎了。
“教……教授。”
邱曼曼磕磕绊绊的,这老古董竟然也在!
怎么办?
“你干什么!哪个系的,把你们老师叫来!”
谢庚是青大的最德高望重的教授之一,拿着国家最高等级的津贴,跟高层领导关系甚密。
她父母能最早一批平反回城,还是靠的这位老先生。
邱曼曼哪里敢放肆,“谢……谢前辈,我是邱曼曼,邱天成的女儿。”
她期冀的看着谢老,结果——
“邱天成是哪个,别什么人五人六的都来跟我讲关系,我老头子不吃那一套!”
邱曼曼脸一僵。
“你说,来干什么,要是说不出来,就把你们院领导找来,翻了天了,不知道学校的规矩吗?”
谢庚凶起来,还没人不怕。
可只有谢容训知道,这人啊,就是纸老虎。
邱曼曼都快哭了,她学的文学专业,院领导之一就是她爸,要是把她爸知道。
邱曼曼打了个寒蝉,哭得更加真成了。
“谢老,我真不知道您在这儿,要不然我……”肯定不会来找谢容训。
这下好了,钱没要回来,气也没出,倒是惹了一身骚。
邱曼曼眼泪啪嗒啪嗒掉。
可谢庚什么没见过。
“你这个学生怎么回事,闯祸就知道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看来我今天非得把院领导找来不成!”谢庚寒着脸,“小张,你去!”
谢老的警卫员小张立马往文院跑。
邱曼曼又急又慌,“谢老,我求您了,别去找领导,我是来——我是来找谢容训的!”
谢庚的目光在眼前姑娘的身上扫过,“你就死那个把我家徒弟的魂都给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