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面了?我看还有不少啊。”
杜春分:“按饭店的规矩每天都得蒸。咱们这儿是食堂,学生年龄小不挑,可咱们也不能因为孩子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就这么对付。”
李慕珍张了张口,想说她家孩子不在乎。
每到年底她会蒸一袋窝头,足够吃到正月初十。
可她家孩子好打发,不等于师长政委家的孩子好糊弄。
李慕珍:“你说得对。我以前没上过班,不知道饭店的规矩,当我没说。”
她这样说了,杜春分也不能揪着不放:“我去副食厂看看有没有便宜的菜。”
刘翠华指着墙角的鱼,“这么多还不够?”
杜春分:“不能天天酸菜鱼片。”
几人很想问,不这么做还能咋做。
听杜春分的话的意思多半她也不知道。几人就把话咽回去。
杜春分转一圈,几乎看不到绿叶菜。发现还有不少豆芽和几张油豆皮,就全弄回食堂。
翌日清晨,杜春分又去买一板豆腐。
中午便用鱼汤煮鱼片、豆芽以及油豆皮。油豆皮切成一厘米宽十厘米长,方便小孩子吃。
豆腐切成小块,也用鱼汤煮。
学生们打了饭开吃,昨天来的几个陌生人再次光临。
最为年长的男人本以为豆腐汤乳白色是豆腐之顾,喝下去才意识到跟鱼片里的汤一个味儿。
男人续汤的时候就问刘翠华,“这豆腐也用鱼汤煮,你们能裹住本吗?”
刘翠华:“能啊。昨天跟今天的菜都没用油。明天我们就买萝卜,用猪油渣炒萝卜。猪油渣炒萝卜跟鱼片汤一个价,一个用料贵一个用料便宜,平均一下就差不多了。”
男人问:“那要是今天没来,明天来了,不就亏了。”
刘翠华笑道:“除非就吃这一次。下次来肯定又是这个。每次都赶上炒萝卜,也不能怪我们。”
“那怪他运气不好?”男人笑着问。
刘翠华点头,看到有中学生来加汤,“你可以问问他。”
男人转向那个学生。
中学生道:“我妈说猪肉贵,猪油渣也不便宜,用油渣炒萝卜丝,没比这样鱼片汤便宜多少。再说,明天给我们吃萝卜丝,后天杜大厨肯定给我们做鱼丸。”
杜春分走过来:“那得看副食厂去不去海鲜市场。”
中学生笑道:“没鱼丸你也会给我们做好吃的。”
杜春分被他的信任逗笑了,“别贫了,吃饭去吧。”说完转向男人,“我们食堂做的菜没菜单,全看副食厂,副食厂有什么做什么。”
男人点了点头,没说明天来也没说不来。
杜春分还是觉得这几人不是来吃饭这么简单。
李慕珍也察觉到了,收拾碗筷的时候就提议明天做鱼丸,后天再做萝卜丝。她估计这几人明天还得来。
她杜春分行得正坐得端,没有贪墨食堂一分钱,不怕这些人挑刺,没必要迎合他们。他们敢玩陷害把她弄下去,师长的儿子头一个不答应。那小子的嘴可被食堂的饭菜喂叼了。
杜春分:“就做萝卜。爱吃不吃!这里是食堂,又不是饭店。烦了我对外竖个牌子,非本校师生和职工家属禁止入内。”
李慕珍顿时不敢再劝,“可不能这样。”
杜春分:“那得看他们想咋样。”
刘翠华怕她说着说着头脑发热真弄个牌子出来,赶紧转移话题,“明天炒萝卜,汤呢?”
明天化雪比今天冷,肯定得做些喝下去身体热乎的汤。可是杜春分想的汤,食材要么贵,要么有钱也不好买。
杜春分看到学生吃掉的豆芽,灵光一闪,“我知道了!”说着就去厨房泡黄豆,“你们明天都起早点。”
周秀芹的几个孩子虽然每天只在学校吃一顿,因为三天两头吃鱼,不光脸上有肉,隐隐还长高了。
她不上班,一门心思给孩子做饭,还是在钱和票有限的情况下,绝对做不到这点。所以她巴不得杜春分天天做新吃食。
周秀芹立即问:“几点?”
杜春分算了算:“七点吧。”
翌日,杜春分六点起来,做好饭也没吃,让邵耀宗看着孩子,她去食堂。
邵耀宗不禁说:“你怎么比我还忙?”
“你手下多少人,我手下多少人?”杜春分反问。
邵耀宗噎了一下,正想显摆,杜春分裹上围巾,戴上帽子和手套走人。
无奈地摇摇头,邵耀宗把长在床上的几个孩子揪出来。
杜春分到副食厂门口碰到李慕珍三人。钥匙给她们,让她们先去磨豆浆,她去副食厂看看。
很早以前学生就问杜春分的萝卜汤咋那么好喝。杜春分直言用棒骨煮的。有些学生告诉父母或者不在学校吃的同学,他们的父母或同学家长就会去副食厂买棒骨。
副食厂以前不进棒骨,要的人多了,每次去安东批发食材都会弄几十斤棒骨。没人买他们也不用担心,跟杜春分商量商量,杜春分不介意改食单。
杜春分发现今天也有棒骨,让售货员给她称五斤,又买些干木耳、海带和豆腐干。这几样木耳最贵。不过因为这边盛产木耳,其实比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