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几人把垮塌的泥土堆砌好, 清理有些慌乱的杂草。
然后点上香蜡, 摆上白面馒头和一碗鸡肉当祭品,几个人围在一起烧纸钱和金元宝, 顾父虽然没说什么, 但顾驰可以感觉到他的那股伤感,无论多大, 心中还是挂念着父母。
最后,顾父庄重而肃穆的领着儿孙们磕头, 希望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 三郎学业有成。
祭祖完毕,大宝有些好奇, “爷爷,为什么这里只有老爷和老奶, 其他人呢?”
顾父之前很少在孩子面前提及以前的事情, 他沉闷许久, 最后缓缓开口。
“老爷和老奶是我带着他们来到月水村,咱们的老祖宗不在这里。”
吴氏有些好奇, “爹,那你是哪儿的人啊?”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公爹是迁移过来的。
顾父望着一旁的松树, 像是沉入回忆当中, “当时我还小, 在亲戚家生活几年, 随后离开那里, 一个人独自打拼。后来遇见你们娘, 在月水村慢慢置办田地,盖起房舍。”
见着吴氏还要继续问下去,顾母看了自己老头子一眼,“你们爹啊,之前可是县里的少爷,你再问下去,他可就要后悔了,如今成了种地的,差距多大啊!”
顾父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少爷,你见过没有几两银子的少爷吗?你娘开玩笑的。种地多好啊,要不然你娘也不会嫁给我。”
顾二郎噗嗤笑出声,“感情爹娘都瞒着我们,到底是儿子比不上媳妇,爹爹有什么事都不和我们说。”
顾父顾母对视一眼,脱下鞋子扔过去,这个臭小子,打趣到爹娘头上了。
顾二郎几步跑到前头,“大宝还在呢,爹娘,你们给我留点面子。”
身后几人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一扫刚刚的感伤。
春来槐花香,浓郁清香四处弥漫,白色槐花一嘟噜一嘟噜挂在树间,格外漂亮。
顾二郎砍根竹子,去掉竹叶,在末梢绑了把镰刀,大家伙一起去割槐花。高处的就由他负责,低矮的地方,大宝大丫还有吴氏、苗氏几人摅下来,放在背篓里。
顾母将新鲜的槐花去筋,用开水烫过;鸡蛋液加入面粉和控干的槐花,搅拌均匀;鸡蛋槐花液倒入加热的锅底,摊平,直到变成金黄色出锅。
然后将蒿葱子洗净剁碎,配着鸡蛋在锅里炒,搅拌在面条里。
桌上摆着槐花鸡蛋饼,金灿灿的,又香又软,碗中的是蒿葱鸡蛋面,香喷喷的。
大伙肚子吃的圆鼓鼓,靠在椅背上懒得动弹。
顾母懒洋洋开口,“还剩下好多槐花呢,接下来咱们吃槐花盒子、槐花炒鸡蛋、槐花包子。”
二丫开心的点头,眼睛都笑弯了,“那我就要成个香娃娃喽。”
时光匆匆,转眼间到了府试的日子。
府试的基本流程和县试一样,主考官由知府主持,因此需要去府城参加考试,路程大概两天时间。
因着大家对宛阳府不了解,就连郭父几人见多识广,也没去过那里。
所幸郭父结交的临南县的一位老板,要去府城进货。大家决定跟着他一起出发,彼此有个照应。
四月十五日是县试的日子,以防路上耽误时间,大家十日那天先去县里汇合,然后一起出发去宛阳府
摇摇晃晃走了两日,晚上在驿站休息,十一日的下午,一群人终于来到府城。
宛阳府城墙高大,人流络绎不绝,热闹繁华,高楼林立,道路宽阔干净,随处可见小摊店铺。
就连府城外的村庄,一排排粉墙黛瓦,青石路面,看着比云阳镇还要富裕。
进了城,一同随行的老板和他们分开,临走前介绍了几家可靠的客栈。
顾父几人先去临近考场的一家客栈询问。最近很多人赶来参加府试,客栈早已爆满,接连询问几家,一件下房就要二百文左右,上房三百五十文,包餐另加一百文,相比临南县,价格翻了几番。
郭父几人自是不差钱,他们定了上房。顾驰知道自己的家境,并未打肿脸充胖子。
“爹,李老板还介绍了几家便宜的客栈,咱们去看看。”
顾父有些犹豫,“便宜的离考场远,也不方便。”
“到时候早起一刻钟就是了,爹,咱们去看看。”
顾驰和郭父几人说明情况,驾着牛车重新出发,边走边看,最后找了一家客栈,看着还算干净。
客栈距离考场大约四里地,中房只需二百文,和之前那家客栈的下房一个价钱。如果一日三餐包吃,就要另外加钱一百文。
顾父交了钱,决定在这里住下,匆匆收拾好房间,吃过饭顾驰要来热水,洗去了灰尘和疲惫。
除了府城里的路面是青石路,来往的官路铺着厚厚的土灰,避免马车牛车因石子和土块颠簸。两日下来,即使顾驰整日待在马车内,也不能幸免,身上、头发里藏着石粒和灰尘。
顾父和顾驰二人洗漱完毕,早早上床休息。房间只有一张床,顾父多要了一床被子,所幸床板宽大,倒也不算拥挤。
第二日一大早,顾父出去买了胡辣汤和小油条,还有一笼灌汤包。
吃过饭之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