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林小弟不能在第一年刚出去当兵的时候,就有不管父母只顾自己的名声,在这个连上学考试都要政审的年代,何必去赌林父林母的底线,有隐患,早早掐灭不好吗?
逃避,从来不是林芳的作风。有困难,那就想办法解决。
有隐患,能逃一年逃两年,能逃一辈子么?既然是隐患,那就给灭了。
等林芳磨磨蹭蹭回到林家,院子里已经里一层外一层挤满了凑热闹的人。
“哟,这还真是小芳啊?”
“要不是几个孩子说了,我还真不敢认。”
“这学校真是养人啊,你看看这才不到半年。”
林芳礼貌的一个个叫着婶子,大爷,奶奶,叔。
等林芳慢慢吞吞打完招呼,林爷奶并着林大伯一家也脚步匆匆的赶来林家了。
“爹,娘,我回来了。”林芳站在院子里,微笑着和林家人打招呼。
离家半年,看着曾经相处了三年多的林家人,林芳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小姑姑!”
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喊声惊醒了愣神的林芳,低头看抱着自己大腿的奶娃娃,这小不点是快三岁的林元浩。
“浩浩?”看林芳叫人,小不点又不好意思的转身,屁颠屁颠一路小跑,躲藏回挺着大肚子的林大嫂身后。
抬头看林家人满脸复杂的,震惊的,不敢认的,一时间半天没人说话。
“来,来姑姑这,姑姑给你拿糖吃。”
既然没人说话,林芳索性蹲下,伸出的手心放着两颗糖,低声慢慢哄着小孩子。
抱着孩子,林芳坐在小板凳上,大冷天的,难得大家都不怕冷,一直在院子问东东西。
“小芳,你咋回来那么晚啊,学校不是早放假了?”这是好奇八卦的。
“对啊,小芳给讲讲省城啥样?”这是凑热闹的。
“哟,小芳你不是去上学了吗?怎么还带那么多东西回来啊。”这是眼红说酸话的。
“学校好不好啊?是不是学校发的啊?有没有林校长说得那么好?”家里有上初中孩子的婶子急忙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么,没看到这才半年,小芳变得我都不敢认了。这拉出去,说是城里人肯定都没怀疑的。”这是看不过去爱怼人的。
林芳小心的给怀里的孩子剥开糖纸,耐心的一一回答各位婶子、奶奶的问题。偶尔有不好听的言语,也装不听见。
看一颗糖下去,林元浩已经赖在怀里,和林芳咿咿呀呀亲近起来。
等话题都聊的差不多了,人该来的也都来了。起身把孩子放下扶好,林芳从堂屋拿出行李包,打开取出两件棉袄,抖开递给林爷奶一人一件。
“冬天冷,小弟惦记着家里,巴巴拿了津贴找战友换了一点羊皮,千叮咛万嘱咐让给您二老做身保暖的棉袄。”
纹理厚实,样式大方的棉袄,解开扣子,内里是雪白的羊毛,一看就非常保暖。
林芳本想给二老做棉袄的,没想到林小弟拿腊肠、票据找战友换了些羊皮,这孩子,林芳一想,正好可以做棉袄内衬。
特意买的耐磨耐穿的布料,又缝了密密的针脚,老人家又爱惜东西,这衣服最起码穿上好多年不成问题。
“爹,娘,今年皮子实在不多,给您二老做的是羊皮背心,您别嫌弃。”
其实什么不够,袖子内里又不放羊皮,林父林母这个加个袖子多放点棉花也一样,只不过林芳不想罢了。
林父林母的是羊皮在外的背心,内里趁着一层薄薄的卡其布,也没放棉花,外面是一看就暖融融的雪白皮毛。
“建军津贴一分不拿回来,就买这些乱七八糟的?”林母本来挺高兴的,一听林小弟买的,想着家里到现在一份津贴都没拿到,火都不打一出来,怒气冲冲到。
“你还是做姐姐的,就看着他这么乱花钱。好好的津贴不拿回来存着放着,就自己瞎胡闹。”
林母瞪着人,火气冲天“他年纪小不懂事,你这做姐姐的,就看着他乱花钱,不知道劝劝吗?”
看林芳低头不吱声,越骂火气越大,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一首插着腰一手指着林芳破口大骂道
“呸,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白眼狼,爹娘养大了供出来了,自己有本事了就只顾自己,怎么都不想想在家还吃糠咽菜苦巴巴过日子的爹娘兄弟呢!”
林母抹了把眼泪,插着腰,唾沫四溅的冲着林芳开口继续骂骂咧咧。
“爹娘那么多年感情都是白养你们了,还不如喂条狗,就是狗还会摇摇尾巴呢!你们呢,连条狗都不如,一点良心也没有,我呸!”
随着一声咳,一口浓痰唾沫直接喷到林芳脚边。
“你说什么胡话呢,瞎嚷嚷啥呢,建军那还不是孝顺,这不是给你做了羊皮背心吗?”林奶奶看林母越说越没样,站起来吼了林母一嗓子。
看林母和鹌鹑似的低头不说话,林父上前拍拍人道“娘,建国他娘还不是看家里日子辛苦,建军这孩子还小,自己拿着钱容易胡来吗?”
“胡来?我看再胡来也没你这做爹的胡来。”林奶奶顾忌着给儿子留面子,冲着林父小声嘀咕了一句。
“爹,我劝过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