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清淡的,今晚上这大鱼大肉,又是油又是辣,他吃了那么多饭,指不定就能给他吃拉肚子。
但是乔安万万没想到,大半夜的,李稷没有拉肚子,她倒是闹起了胃疼。
乔安虽然是个能杀猪的硬妹,但是她的身体其实不太好。
原身本来就是早产儿,身体底子比常人弱,尤其是后来逃荒那半年,给她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耗,这四年稳定下来,渐渐好了一些,但也不过是吃粗茶淡饭,偶尔吃点荤腥,突然往胃里塞这么多油腻的东西,乔安的胃当即就造反了。
“就说不让你吃这么多,你非要吃!现在好了!胃疼了你就高兴了!”
罗老太坐在床边,看着团着被子蔫哒哒躺在床上的乔安,又急又气又心疼,眼眶都红了。
乔安软趴趴:“娘,别着急,我没事儿。”
“都这样了还没事儿。”
罗老太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心里难受,着急问旁边连夜请来的中年大夫:“大夫,孩子她都吐大半夜了,脸白成这样,这别不是害什么病啊,您快给她仔细看看,开点药。”
大夫把完脉,沉吟了一下,说:“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吃得油腻了,肠胃受不了,我给她开些促消化的药...只是这孩子身体底子薄,外面看着没事儿,可是里子是有些虚的,我也给她开些药,平日多滋补吧。”
罗老太一听,赶紧说:“好,好,您尽管给开药,不怕贵,都开好的药。”
大夫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乔安碎碎念:“我都说没什么了,我自己就会医术,我还不知道嘛...”
“你知道什么,就你那三脚猫功夫,给自己闹成这样都不知道!”
罗老太说起来就生气,气得在她胳膊上打了两下:“看你以后还吃那么多油腻的,听人家大夫的,少吃多餐,多吃清淡的!听见没有?!”
“才不是三脚猫,明明很厉害的...”
但是再厉害又怎样呢,她又不是神仙,有些病能治,有些病还是治不了啊。
乔安哼哼唧唧,被老太太又打了两下,才不情不愿:“知道啦...”
侍从熬了药端过来,老太太让她喝,乔安闻着那味儿也是够够,苦着脸一仰头硬灌下来,顿时苦得快哭了。
乔安一脸皱巴,一抬头,正看见李稷站在门口,负手看来,目光淡淡,嘲弄又凉薄。
乔安顿时想到之前饭桌上他温声细语那句“给她开药”,当时她还嗤之以鼻,并且殷切期待他晚上闹肚子。
结果身强力壮的她胃疼到打滚,看着文文弱弱的李稷吃了比她还多的乱七八糟的,屁事儿没有!
乔安悲愤了。
为什么会这样?!
倒霉就算了,居然还被仇敌看到了,面子不仅没掰回来,反而要被他在心里嘲笑。
乔安太难过了,这下可是丢脸丢到家了,她自闭地把头埋进老太太怀里嘤嘤嘤,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快乐了。
罗老太骂她“多大年纪还撒娇不知羞”,却还是心疼地搂着她的后背拍。
李稷移开目光,转身出了门。
大夫正在前院等他,恭敬弯腰:“大人,这位姑娘经脉不通,没有内力,按理应该不会武,可是力气偏又远超常人的大,更手脚轻盈,耐力极佳,似乎有一种奇特的气力流荡在她身体中,让她有着不输高手的实力...我才疏学浅,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状况,倒真真是天赋异禀。”
李稷这些时日也已经猜到了,倒没有什么惊奇的,只道:“还有吗?”
“还有...”
大夫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刚才在老夫人面前未敢说实话,这姑娘身子底子不仅是弱,而是极弱,似乎在胎中就生了毒,年幼时又不曾好好保养,以至于如今已病入骨髓,只是那股子气力撑着她,让她看起来外表无恙,但是这样下去,将来不仅有碍子嗣、会诸病缠身,更甚者会影响寿数。”
李稷漫不经心的神色一顿。
那不带什么感情的几
个字,听在他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的心口骤然一阵窒息。
他蹙眉,本是温润柔和的面容,竟然莫名显出冰冷骇人的煞气。
大夫一惊:“大人?可是旧伤复发?还是哪里有恙?”
“无妨。”
李稷抬了抬手,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修长的指尖还在不自觉地轻颤。
“她现在不能死。”
李稷口吻漠然:“老夫人喜欢她,她死了,老夫人受不住。”
“自然。”
大夫一听就明白了,只是有些为难:“这姑娘的病症复杂,我医术不及,恐怕还得方先生亲自诊治才行。”
李稷淡淡说:“那就让方愈过来。”
“是。”大夫说:“那我就先开些滋补的药,给安姑娘长期用着。”
李稷不置可否,大夫退下,他站在那儿,片刻后,转过身,望着半掩的门,听着里面乔安和老太太撒娇哼唧的声音,抿了抿唇,神色喜怒难辨。
.....
乔安折腾李稷的计划泡汤了。
她的山东菜四川菜扬州菜和烤全羊都泡汤了,因为罗老太那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