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唉,都是女人心软,非要养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怪我一念之差,以为留下它可以用来争宠,结果它光是会跟我争宠,一点用没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吃一顿炭烤龙蛋呢。”
“...”哈里老爹很想把自己的松饼拿回去。
这不像是什么“值得尊敬的客人”,这像个卑鄙无耻心狠手辣还臭不要脸的变态杀人狂。
“龙蛋,可真是个可爱的名字。”
哈里老爹继续努力转移话题:“您的妻子一定是个有趣的人,才会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被提到妻子,青年身上冒着的黑气骤然消失了,变脸般瞬间露出笑脸,羞答答地说:“有趣,还行吧,她主要是对我挺好的。”
哈里老爹:“...”
自己好像问的是名字,没有问“对他好不好”吧?
然而青年像是已经被触发到什么奇怪的开关,瞬间变了个模式,兴致勃勃地说:“你不知道,她没别的,就是特别爱我,当年我们在一起,就是她一直照顾我,把我感动了,勉强从了她;后来我有事离开,失忆了,她还千里迢迢来找我,找了好几年,哭着喊着求我别忘记她;之前她还救了我,那个时候,我病入膏肓,拉着她的手说:你别救我,让我死吧。”
青年做出声嘶力竭状:“然后她就说:不!菲尔德!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如果你死了,我就像失去了太阳的晴天,就像失去了月亮的黑夜,我的生命将再也没有希望,见过了你这样优秀的男人,再也没有人能入我的眼,所以你不能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哈里老爹:
“...然后呢?”
“然后老天就被她感动,我就起死回生,以后她更是珍惜我,怕我风吹怕我被雨打,每天变着花样带我吃好吃的,还努力挣钱给我攒最柔软的布料穿,还带着我到处周游,生怕我心情抑郁,郁郁寡欢。”
菲尔德感动地擦了擦眼角:“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你说是不是?”
哈里老爹:“...”
感天动地没怎么觉得,臭不要脸倒是真的。
哈里老爹看着宝石般绝美高贵的青年,心想人真是不可貌相,以为是个年少有为的贵族公子,结果是个娇纵任性的小白脸。
哈里老爹问:“那您的妻子现在哪儿去了?”
别不是受不了他跑了吧。
菲尔德顿时一脸幽怨:“就是我们家那个破龙,又不知道闹腾什么,非要把她拽走,折腾了好几天,光吃不拉的,怕不是便秘了吧。”
哈里老爹:你顶着这么一张绝美的脸,这么粗俗真的合适吗?
哈里老爹觉得这年轻人真的太生猛了,他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住,勉强附和了两句,捂着心口正要走,又被他叫住:“等一下,我还没有付你钱。”
哈里老爹还没说“不要钱”,就眼看着青年面色自若地摸出腰侧一个小布包,往下一倒,倒了一桌子璀璨夺目的宝石。
哈里老爹:“...”
哈里老爹面色呆滞:“您不是说没有钱吗?”
“是没有啊,我都换成宝石了嘛。”
菲尔德一脸坦荡:“谁让她抛下我跟着破龙跑了,把我留在这里,我生气了,就把钱都花光了。”
“...”哈里老爹险些没一口血喷出来,心想他的妻子得是什么绝世善良的姑娘,才能到现在都没有把他打死。
菲尔德在宝石中挑挑拣拣,最后挑出一颗漂亮的黑珍珠塞进他手里。
“和你聊了一会儿天,我很高兴。”
菲尔德尽显傻大款本色,欢快地说:“这是对你的感谢,还有,给我把所有松饼都摆一份,等安一会儿来,我要给她一个大惊喜。”
哈里老爹呆呆捧着黑珍珠,心想一会儿等他的妻子回来,店里怕不是要发生血案了,那他可一定得尽职尽责地拦一拦。
菲尔德拿起叉子,有一搭没一搭慢吞吞吃着松饼,突然眼前一亮,蹭地
站起来:“安!”
哈里老爹被他那百转千回的腻乎语调听得头皮一麻,赶紧悄悄往那边打量,好奇这位青年那传说中的妻子得是什么样。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是和青年不相上下的美貌,但是比起青年漫不经心的娇纵和冷淡,她的眉目却更舒朗温柔,剔透明亮的眼睛,折射着清正灿烂的光彩,高挑的身形,配着长剑和长靴,英姿勃勃,又宽厚温和。
比起灼人的美貌,更引人注意的,却是她身上的气质。
干净的,明媚的,就像是阳光本身,温暖纯粹得没有一丝阴霾。
哈里老爹之前猜测过很多模样,觉得这个青年的妻子,要么是个单纯被美色所迷的小傻姑娘,要么是纯粹宠爱他的有钱有闲女贵族,要么是个因为垂涎青年美色而甘愿忍受他臭毛病的五大三粗的女剑客。
可他没想到,青年的妻子,竟然是这么个清正英气的姑娘。
哈里老爹看了看瞬间笑得花朵一样灿烂的青年,和那个长剑一样柔韧又坚毅的漂亮姑娘,突然又觉得,他们真是再合适不过。
好像就该是这样,天造地设的一对。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