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君王。”
他其实从不觉得自己会是个好皇帝。
他心底压着太多的戾气和暴虐,那是从幼年被轰出皇城,被赶到那片荒凉北地时,就攀着心脏缠绕生长的毒刺。
所有人觉得他冷峻,寡言,威严。
其实他晦暗,仇恨,残酷。
他想当皇帝,不是因为他爱这里的子民,而是他想掌握至高的权力,他想把那个薄情的所谓父亲踩在脚下,他想把所有曾加诸己身的欺辱百倍奉还,他就想让他们悔恨绝望,让他们知道只有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前半生所有的谋划都为了复仇,他不知道当他真正达成所愿,当他真正坐上那个位置,失去了
所有辖制和约束,他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也不在乎。
直到那一天,他坠落山崖,却遇上了那样一个有着鲜活又明净眼睛的姑娘。
所以一切都改变了,他仿佛被突然从深水中拉起来的溺水者,大梦初醒,如获新生。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那样的世界,原来人还可以有另一种活法。
他想做她的夫君,他想实现她所畅想的那些繁华盛景,他想成为她眼睛闪闪发亮时说起的“千古一帝”“一代明君”,让他和她的名字一起在赞誉声中被一页页印刻在史书上,传扬后世、亘古不朽。
所有有了现在英明神武的景帝,有了蒸蒸日上的中兴盛世。
皇帝突然笑了起来。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难过。”
他柔声说:“有你,朕就不难过。”
乔安怔怔看着他,呆呆摸了摸额头,那温热的一吻轻如点水,却好像烙印印在那里,着了火似地烫。
皇帝凝视着她,突然笑得特别灿烂。
他贴近她耳朵,像是说小话似的,特别小声:“你害羞了。”
乔安老脸一红:“不、不是。”
皇帝贴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垂上,那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皇帝呼吸微滞,突然轻轻含住,乔安浑身一震。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低低地笑,嗓音沙哑异样:“我们是夫妻,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来,朕疼你...”
“——嘭!”
“...”皇帝坐在断成两半的床板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心如止水,无欲无求。
乔安脸上的红晕还没下去,呆呆和他对视两秒。
“嗷嗷啊——”
乔安骤然惨叫:“我腿、腿又抽筋——”
皇帝:“...”
......
薛霖当天晚上就被在自家马厩发现,所谓私通宫妃的谣言不攻自破。
那个宫女最后被证实是受了薛家一个政敌指使,而这个政敌又恰巧是司太师的门生...你说这可巧不巧,这可是太巧了。
反正皇帝震怒,宫女及相关人等被处死,那个指使者全族被抄,司太师也被“牵累”,被斥责管教不严,卸下了本来就没多少的实权回家无限期闭门思过;而司贤妃也直接被降为美人,押着回宫闭门
抄佛经去了。
皇帝这还不满足,还安慰乔安:“再等一等,现在还不能弄死他们,韭菜得让他们长熟了才能割,到时候割下来再勾搭只羊过来一起下锅炒,那才是最好吃。”
乔安:“...”
乔安悄悄吞了吞口水,她都被他给说饿了。
虽然薛霖严格来说也算个受害者,但是谁在乎呢,皇帝直接以“醉酒误事”给他一通骂,贬成了个乔安都不知道的犄角旮旯小官,要他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还特意点名这是看在他是皇后妹婿的份上对他格外开恩了,否则他什么也别想当。
乔安这个国民好姐姐当得没有一点羞愧。
皇帝收拾完这些人,就开始缠着乔安。
自从那天两人秉烛夜谈(?),皇帝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有事儿没事儿就非常积极和乔安聊天。
皇帝这么热情,乔安也不好拒绝他,就只好跟他聊,然后经常聊着聊着,乔安就发现自己坐到床上了。
乔安:“...”
乔安惊悚了。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有毒的吧?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贴一起了?!
乔安很窒息,皇帝的操作太骚了,乔安完全招架不住,为了保护自己摇摇欲坠的贞操,她果断试图转移皇帝的注意:“我要去打猎!”
皇帝觉得不好。
打猎什么打猎,亲亲抱抱举高高那不香吗?!
皇帝隐藏住蠢蠢欲动的狐狸尾巴,假模假样劝她:“不行,你忘了你之前抽筋了,打猎多危险,咱们在这儿待着,朕陪着你好不好。”
好个屁,再陪就要陪到床上了。
乔安聪明的小脑瓜转了转,做期待仰慕状:“可是我还没看过陛下打猎呢,好想看陛下打猎的英姿,还想吃陛下亲手烤的烤肉。”
皇帝被拍过千百种花式马屁都不带变脸的,可是被乔安这草率的彩虹屁一吹,当即就轻飘飘找不着北了。
等皇帝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乔安骑着马进林子了。
皇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