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在意:“也没什么,只是一个意外...”
“咔嚓!”
乔安和兰芳都僵住了,乔安缓缓举起手,手中是一块巴掌大的碎木块,还在唰唰掉屑。
乔安:“...”
兰芳:“...”
兰芳拿着帕子,看着她手上的碎木块,又看了看少了一块的床沿,眼神渐渐呆滞。
乔安比她还呆滞。
“这个...”
半响,乔安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把木块扔到一边,严肃说:“...你说得太对了,那个什么殿内省太不像话了,我好歹是个皇后,这都送的什么玩意儿,又是破碗又是假床,这完全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兰芳的嘴角颤抖,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脸,用做梦似的语气:“是...是啊...太太不、不把——”
“好了好了。”
乔安生怕她再多想,连忙捂着额角作虚弱状:“哎呦,我头疼。”
兰芳赶忙扶住她,心疼说:“一定是昨晚太掖池水寒,伤风了,呜呜,我苦命的娘娘,那个裴淑妃怎如此狠毒,竟敢推您入水,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奴婢也不想活了...”
乔安愕然:“我是被人推湖里的?”
兰芳震惊:“娘娘!您怎都不记得了?!”
乔安结结巴巴:“...我这...可能磕着脑袋,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总也不能说她穿来的吧,古代这么迷信,她要是敢说自己不是皇后,怕不是要被当怪力乱神的烧死啊!
旁边刘太医闻言,眼神微闪,他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乔安,思量片刻,悄悄后退两步,侧身对自己的小医官低声吩咐:“去宣政殿,禀陛下,娘娘已然醒来,只是性情处事颇为有变...请陛下定夺。”
小医官低着头,默不作声地退出大明宫,无人注意。
那边乔安还在和兰芳掰扯,兰芳哭着说:“娘娘竟然连奴婢都不认得了,奴婢是兰芳啊,是打小伺候娘娘的,娘娘都忘了...”
没说上两句她又开始飙高音嚎:“...我苦命的娘娘啊——”
乔安:“...”
乔安想死,真的。
“别哭了!”
乔安捂着耳朵,痛苦地试图提取出重点:“所以我是皇后,昨晚上在那个什么池子旁边遛弯,湖边风大,我让你给我去拿件外套...披风,结果我就被人推湖里了,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那个什么淑妃?”
“是裴淑妃。”
兰芳恨恨说:“裴淑妃惯来专横跋扈,现在竟还敢谋害皇后,娘娘,您一定不能放过她!等陛下来了,您定要请陛下为您好好做主!”
乔安都听傻了。
这什么玩意儿,一个妃子都敢公然推皇后下水,这得什么牌的宠妃啊,万贵妃都没有这么杠的。
乔安慌了,她以为她这个皇后用破碗睡假床已经够心酸了,万万没想到连生命安全都没有保障,这也叫皇后,这皇后也太惨了!
乔安捂紧了自己的小被子,瑟瑟发抖着抠手,垂死挣扎地问兰芳:“真的是裴淑妃吗?她这么牛逼...放肆的吗?她有几个娃?家里什么背景?是不是特别受宠?宠冠后宫一手遮天的那种?”
兰芳不屑一笑:“娘娘说笑了,阖宫还没有皇子公主呢,裴淑妃她哪儿生去,裴淑妃不过是仗着裴家镇守边疆的军功,但便是再嚣张,也不过是个妃妾,论尊贵哪里比得上您一根手指头...至于这次,太掖池边就只有您和她的侍女,您离栏杆那么远,不是她推的还能是谁?”
听起来她这个皇后还是有点排面...乔安松了口气,又愣住了:“就因为她站那儿她就是凶手?没人这么傻的吧,她好歹整一个不在场证明,就这样认定她是凶手有点草率吧。”
“这怎么草率,就是裴淑妃心狠歹毒,想趁着夜色谋害您,以图后位。”
兰芳愤愤不平:“娘娘,都是她们这些妃妾心野了,您可不能再放纵她们了,您是皇后,手里掌着六宫大权,她们不过是看着您不管事儿,才敢——”
突然一个宫女掀帘进来跪地禀告:“皇后娘娘,淑妃在外面请见!”
乔安一震。
来了来了,宠妃她梨花带雨地来了!
乔安这两眼一抹黑、连人都认不齐呢,见个屁啊,立刻捂头:“先不见了,我头疼,有事儿等明天再说。”
宫女应声出去回禀,乔安立刻就要掀被子睡觉,兰芳赶紧抓住被子:“娘娘,您都睡一天了,快起来沐浴上妆,一会儿陛下下了朝就要来看您了。”
乔安眼前一黑,卧槽!还有一个皇帝呢!
乔安死死拽着被子,紧张得口不择言:“不不不我困了,我再睡两天,皇帝他忙就多上朝不用他来了...”
“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您不能进!”
“皇后娘娘有旨不见客,淑妃娘娘您不能擅闯——”
“快拦住!别惊扰了皇后娘娘——”
乔安正试图从兰芳手里抢过被子呢,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
她扭头看去,一群宫女太监试图拦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女子,但是又因为顾忌不敢碰到对方,那华衣女子不言不语,就扬着下